巴特爾口口聲聲說尊崇韓老,更是說不會傷害她。但如果那欽說的都是真的,她該怎麼做?殺了巴特爾嗎?
那欽看出沈玄度在思慮什麼,便安安靜靜的等在一旁。這時遠處傳來瑤台的喊聲,“沈姑娘,那欽,你們可讓我好找。”
等瑤台走近了,沈玄度收起繁雜的思緒,挑起一抹俏皮的笑道:“族長大人,近來可好?”
瑤台上來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對她的到來很是開心的樣子,“快彆笑話我了,女巾族在北州總算是站住了腳跟,當年多虧了你和……韓老……”瑤台眼神暗了暗,“對不起,韓老的事……”
“都過去了。”對於韓老的死,沈玄度心中其實是有些怨著瑤台的。
當時剛得知韓老沒了的消息後,又得知韓修叛變,緊接著蘇德又死在呼其圖的鐵錘下。她恍惚記得,他們明明打退了達克,最後卻弄得好似全盤皆輸。
瑤台看了那欽一眼,那欽對她搖搖頭。瑤台挽住沈玄度的胳膊,“這次你來我很高興,女巾族並不在烏桓設帳,等你們公主與巴特爾大婚後,去我們那裡瞧瞧可好?女巾族很多人以你為目標,勤學苦練,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以自己的能力改變未來。”
“她們一定會成功的。”沈玄度如是說。但見瑤台時不時的回身張望,沈玄度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方才巡視的小隊還在。
沈玄度心中疑惑,難道巴特爾要找她?瑤台為何要張望他們?
瑤台湊到她耳邊道:“你自己要多注意些,北州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起大風暴。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巴特爾忙著婚事不一定顧得上,就彆去找他了。”
沈玄度心中疑惑更甚,再回頭看了一眼,巡視小隊已經離開了。不由皺眉看向瑤台,她這麼提醒自己,是不是因為知道些什麼?
剛想開口詢問,瑤台退後與她拉開距離,笑著問:“聽說你成婚了,嫁給自己心上人的感覺如何?”
沈玄度明白她說完開始拉家常了,於是暫時按下心中疑惑。順著瑤台的話想起李初來,心中是暖的,於是放鬆道:“還不錯。”
瑤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揶揄道:“果然成了親就是不一樣,瞧你怎麼還害羞起來了。誰能想到,你一個扛著斬馬刀大殺四方的將軍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欽乾咳一聲,側身躲了躲不看她們二人,但臉上掛著真心的笑。他見過沈玄度滿腹心事的樣子,那時在大船上,她一日一日的不怎麼說話,看起來陰鬱的很。不像現在,眉眼雖有愁緒,但整個人是舒展的。
瑤台與那欽又同沈玄度說起她離開後北州的變化,說實話,事實比沈玄度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最起碼,有了海上商線,很多底層的百姓不至於再餓死。但這也僅限於柔然族、女巾族以及烏桓族,其他的小部族仍處於食不果腹的狀態。
沈玄度同瑤台問起韓修,瑤台含糊回答,見問不出去什麼,便也沒再追問。
一直閒談到傍晚時分,天空逐漸暗了下來,空氣中裹著冷意,三人拖拖遝遝的返回。不遠處一小隊人馬舉著火把等著他們,走得近了才發現是巴特爾。
巴特爾迎了上來,手臂上搭著披風。等他們走近了跳下馬走到沈玄度跟前兒,展開披風要給她披上。
沈玄度麵色一凜,後退兩步行禮,“多謝烏桓王好意。”
巴特爾手臂僵在空中,低頭沉默了的看了她片刻後,輕聲道:“北州夏季白日與夜晚的溫差比較大,你第一次在北州過夏天,莫要著涼了。”
沈玄度麵露難色,巴特爾的舉動和話語著實有些逾矩了。若讓其他人看見,她就是渾身長滿嘴都解釋不清楚。
一旁的瑤台咯咯笑出聲來,身體轉了一圈到了展開的披風下,“烏桓王這麼體貼我這個下屬,瑤台怎能拒絕。”一麵係著帶子,一麵撞了撞沈玄度的肩膀,“讓沈將軍見笑了。”
沈玄度勉強的笑了笑,不經意間撞上了巴特爾的目光,被他眼中的深沉震了一震。沈玄度瞬間覺得後背的汗毛豎了起來,她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這時巴特爾退後一些,笑道:“歡迎瑤台和那欽來烏桓做客,也歡迎沈將軍來到王帳。為大家準備了接風洗塵的晚宴,咱們回去吧。”
說著話隨從為他們牽過馬匹來,幾人隻得翻身上馬朝著王帳奔去。
沈玄度先去了安城所在的帳篷,等了一會兒繪夏突然叫她進去。沈玄度進到裡麵,盛裝打扮的劉安城轉過身看向她,問:“一下午沒找到人,去哪裡了?”
“碰到幾位老友,閒聊了片刻。公主可是有什麼事吩咐我?”沈玄度微微低下頭。
劉安城櫻唇微彎,“今夜恐要飲酒,我不勝酒力,你隨侍在我身旁替我遮擋一二。”
“是!”
巴特爾準備的晚宴很是盛大,充分表達出了對商乾使臣團的重視,更是給足了安城公主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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