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塵和衛寧方才莫名其妙的被硬拉著起了身,混在人群裡裝模作樣一番,好不容易回到座位時沒看到沈玄度。悄聲問安城,安城笑道:“沈將軍替我擋了不少酒,有些醉,繪夏已經帶她回去休息了。”
林霽塵掃視一圈,確實沒看到繪夏,於是點點頭。
繪夏帶著護衛扶著沈玄度回到帳內,喊了好幾聲沈將軍沒得到回應後,吩咐護衛守在帳外,道:“我去給沈將軍拿醒酒湯來,你們守在這裡即可。將軍醉酒後不想讓人瞧見,你們萬不可貿然進去裡麵。”
護衛麵麵相覷,但還是應道:“是。”
沈玄度迷迷糊糊知道自己醉了,腦子嗡嗡作響,意識也變得不清醒起來。但多年在外闖蕩的經曆,讓她察覺到帳內還有其他人。
沈玄度靜嘗試收攏四肢,但今夜的酒似乎真的太烈了,她發現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輕軟的腳步靠近,沈玄度迷蒙著雙眼看去,隻見一人臉上罩著紗幔俯身看向她。
那人應該是笑了,抬手慢慢扯下麵紗,露出一張錯落著刀疤的臉來。
“宋書寧……嗚……”沈玄度被她捂住嘴巴,雙手無力的去扒她的手臂。
宋書寧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她掐住沈玄度的兩頰,朝她嘴裡塞進一把藥丸,又給她灌了好幾口水才罷休。
“沈玄度,好戲開始了。”宋書寧用布塞住她的嘴巴,將人拖到地下,朝著劃破的帳篷處走去。
沈玄度手腳明明是自由的,但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她心中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恐懼,這種命運掌控在他人手中的感覺糟透了。
這個夜晚明明是涼的,但她身體裡像著了火一般燥熱。沈玄度覺得自己應該是昏過去了片刻,因為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被人橫抱在懷裡。
抬眼望去,低垂星空和月色下,李初的側臉出現在眼前。沈玄度忍不住伸手探指碰了碰他的臉頰,不滿的嘟噥道:“綏寶,我熱。”
抱著他的人腳步一頓,隨後道:“乖,一會兒就不熱了。”
沈玄度晃了晃腦袋,眯眼看了看掛在天上的月亮,隱約覺得抱著她的人好像不是李初。於是將手指握進掌心,指甲刺痛皮膚,眼前的景象微微清明起來。
“巴特爾?”沈玄度不確定的喊了一聲,那人垂頭,看清那人麵容後,沈玄度手腳掙紮起來。但渾身的燥熱一股一股湧上頭頂,她極力保持著冷靜道,“巴特爾,放下我!”
巴特爾腳步未停,乾巴巴道:“玄度,你答應過會來烏桓,如今到了,自然要進我的王帳。”
“巴特爾,你說過不會傷害我。”沈玄度手掌滴下血來,但那疼痛漸漸無法抵擋住大腦的昏沉。
巴特爾沒有說話,抱著人一路到了王帳。
沈玄度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帳內燭火通明,但依舊照不亮她眼前的光景。
眼睛似是在透過霧蒙蒙的水汽觀看一切,有人在俯身看著她。沈玄度笑著喃喃道:“綏寶……”
巴特爾眼裡有隱忍,但看到她粉麵嬌俏,軟聲細語的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頓時又有些怒火中燒。
“沈玄度,你看清楚我是誰。”巴特爾忍不住晃了晃她的肩膀,“他就那麼好嗎?你眼中自始至終就看不到我嗎?”
“痛!”沈玄度嬌嗔的抱怨,手臂軟綿綿的搭上他脖頸,“綏寶,好熱,炭火燒的太旺了。”
巴特爾眼睛在暗影中明滅不定,垂下眼皮,雙目中那點兒亮光徹底沉進黑暗中。探出手指觸在她額頭上,還有眉毛……
沈玄度發現今夜的李初格外溫柔,撫摸她臉龐的手不是涼的,那指尖帶著火星一般劃過額頭、眉毛和鼻子,最後輕顫著落在唇瓣上。
沈玄度難耐的掙動身體,抱住眼前的胳膊不讓他動作,抱怨道:“綏寶,著火了,好熱,救救我。”見李初依舊沒動,失焦的雙眼想要聚集看清他,最終沒能成功,隻能委屈巴巴道,“綏寶,彆生氣了,我錯了。你抱抱我……”
瑤台和那欽在宴會開始前突然收到族人傳信,說有達克的小隊人馬近來頻頻出現在營地附近。此事不敢大意。兩人便著人知會了巴特爾,急匆匆朝著部族趕去。
可是走了一段路後,瑤台突然勒停馬匹。正在思慮要不要返回烏桓時,有個影子從後麵突然竄出,撲跪到她麵前求道:“女巾族長,求你救我阿姐!”
黑暗中看不清麵容,瑤台遲疑著沒有說話。那人急道:“我叫玄甄,當年韓大哥將我從達克救出。我知道您與韓大哥交好,也是我阿姐的朋友。巴特爾要對我阿姐不利,我尋不到機會進去,又怕阿姐聲譽受損,隻能來求你。”
瑤台雙眸緊鎖,踢馬急匆匆返回到宴會上,沒看到沈玄度,再掃視一圈,同樣沒看到巴特爾。
他娘的!瑤台暗罵。顧不得其他,繞開人群朝著王帳衝去。
王帳守衛層層疊疊,瑤台不敢硬闖,正為難之際發現那欽也回來了。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分頭行動。那欽故意鬨出點兒動靜將守衛引走一部分,瑤台則鑽著空隙進了王帳內圍。
大帳的布局她是知道的,靠近巴特爾寢帳時,聽見兩道雜亂急促的呼吸聲。瑤台怔愣在原地,臉上儘是懊悔。她知道巴特爾對沈玄度的心思,但沒想到巴特爾下手會這麼快。一時間進退不得,這時聽見沈玄度顫抖著聲音道:“綏寶,我好疼……”
巴特爾焦急的問:“哪裡疼?”
“綏寶!”沈玄度突然慘叫,“我好疼!”
緊接著是重物墜落聲,巴特爾慌張不已,“玄度,你怎麼了?怎麼回事!”
瑤台想要衝進去,但不確定裡麵發生了什麼,猶豫間簾子被掀開,她與隻著了裡衣的巴特爾打了個照麵。巴特爾眼神慌亂,將瑤台扯進裡麵。滿帳的血腥味立馬躥進鼻孔,裡麵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香味兒。
瑤台朝著床鋪上看去,沈玄度有些衣衫不整,但還好,並未褪儘,事情應該沒進展到最壞的地步。
“綏寶……”床上的沈玄度外頭看向巴特爾,綿軟的手臂朝他伸過來,有氣無力的喊著,“綏寶,疼……”
瑤台看向巴特爾,巴特爾示意她朝下看。隻見沈玄度被撩起的衣裙下,大片的血跡將腿間的褻褲浸濕了一大片。瑤台瞪大眼睛,撲到沈玄度跟前兒問:“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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