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道:“主公,您給我打個掩護,我一刀砍了這廝!”
李伴峰搖頭道:“你不能去,要是被他操控了,手套怕是收不下你。”
“七導,我或許可以一戰!”放映機自告奮勇。
手套道:“阿機,你去更不行,他們睡著了,幻術對他們不起作用。”
“我不用幻術,我用凋零之技。”
手套道:“我覺得你那凋零之技還是傳力的技法,肯定也會被眠修控製。”
誰的技法不傳力?
酒葫蘆道:“小老弟,我的技法不傳力,潑出去的酒水,就是潑出去了,與我再沒相乾。”
這點確實沒相乾,可把酒水潑出去之後該怎麼辦?
放火燒?
把宅修和鐵門堡一起燒了?
李伴峰可沒打算這麼做。
酒葫蘆還不忘了出主意:“讓夢德試試,她是夢修,對眠修有些克製。”
夢修可以操控夢境,或許能對迪克陳造成一定影響。
可影響有多大呢?
手套對此不太看好:“當家的,這個眠修層次太高,大夫人的技法都叫不醒他,夢德能有多大用處?”
鐘擺道:“難不成他的層次能在大夫人之上?”
李伴峰看了看戰局。
入眠的宅修越來越多,但也有不少宅修逃回了自己的宅子。
入眠者向僵屍一樣在蔓延,不管是宅修本人,還是他們手上的傀儡,隻要觸碰到了迪克陳及其手下,就會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
最早被感染的幾名宅修已經加入了侵入者的隊伍,一路朝著堡主大宅走去。
但也隻有這幾名而已。
其他人隻是入睡了,並沒有跟隨迪克陳戰鬥,這是什麼緣故?
人數是有限的!
迪克陳為什麼隻帶了三十名部下,是因為人手不好找麼?
如果他帶著三百名部下過來,讓這三百名部下全都入眠,讓他們不知疼,不知怕,一並衝進鐵門堡,又該如何抵擋?
他能讓周圍所有事物入眠,連蒸汽鐵門都在其中,靠這個本事,為什麼不組建一個千軍萬馬的機械兵團?
他不這麼做,證明他做不到。
三十個人有可能是他的極限,再多幾個還能承擔,繼續多下去,新轉化的入眠者,不會跟著迪克陳戰鬥,隻會陷入沉睡。
如果繼續多下去呢?
那就要做個實驗了。
李伴峰回了隨身居拿出了一疊紙人。
這些紙人都是印的,心血花的少,質量差,戰力也低。
李伴峰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們戰鬥,隨手扔在敵人之中,連最基本操控都沒有,任憑她們自生自滅。
一旦操控,就會出現手套所說的傳力行為,說簡單一些,就是與這些紙人還有關聯,隻要有一點關聯,就可能和紙人一起被拉進沉眠。
兩百多個紙人扔了出去,碰到敵人之後,都陷入了沉睡。
李伴峰又扔了一百多個,大概有八十多個睡了,還有十來個沒睡。
再扔出去三十個,三十個紙人一個沒睡。
迪克陳這是到極限了,他不能再讓更多的人陷入沉睡。
李伴峰對迪克陳的修為有了大致的估量。
“他的層次肯定比夢德和八音盒高,但不可能高得過娘子,
娘子的聲修技叫不醒他,是受了我的限製,而且眠修本身也對聲音有防備,
陷入沉睡之後的迪克陳,思考能力明顯受限,
現在他不能讓更多人陷入沉眠,就得好好收拾他了。”
李伴峰先讓唐刀做了個試驗,一刀砍向了老宅修金元康。
如果金元康還保持著宅修的能力,這一刀還真就未必砍得死他。
但現在他隻是迪克陳眾多傀儡中的一個,和其他傀儡一樣,他反應很快,但快不過唐刀,身體很糙,也扛不住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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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寒光閃過,唐刀從左肩砍下去,從右腰出來,直接把金元康砍成兩截。
臨死之前的金元康,被迪克陳拋棄了,從沉睡之中掙脫出來,高聲喊道:“把我送回宅子,還有救,還有……”
砰!
李伴峰一腳把金元康腦殼踩個稀碎。
金元康死了,原本在技法上已經到了極限的迪克陳,似乎又有了些餘力。
這很正常,因為他控製的入眠者少了一個。
李伴峰抽出一個紙人,丟在敵人當中,被觸碰的紙人迅速入眠,迪克陳空出來的技法又被補位了。
李伴峰連開踏破萬川,迪克陳的部下,一個接一個被打成了篩子。
他們的確不知道疼,但骨肉散架了,他們將徹底失去戰力。
李伴峰迅速來到迪克陳的近前,本想用走馬觀花炸了他,但技法沒生效。
陳迪克處在沉睡狀態,這種狀態很奇怪。
他能對李伴峰的行為做出反應,但卻感知不到李伴峰的存在,走馬觀花的先決條件不成立。
有直接接觸的戰法都不合適,最佳選擇還是踏破萬川。
這一腳出去,李伴峰用了全力。
轟隆一聲,地上出了個大坑。
迪克陳脫了一層皮,原本堅毅的眼神,渙散了片刻,視線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我醒了?”他很驚訝。
“沒有,你還睡著。”李伴峰很真誠的回答了一句。
“你是李七?”迪克陳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我是李七,我不該在鐵門堡,我該在綠水城,所以你還沒醒過來。”李伴峰身形消失不見了。
到底睡著還是醒著?
迪克陳糾結片刻,胸口炸了。
走馬觀花!
他知道李七是五層旅修,必然要對走馬觀花之技有防備,如果處在睡夢中就不用擔心,但如果醒了,問題就很嚴重。
現在看來,他剛才確實醒了,可不知什麼緣故,他陷入了糾結。
這番糾結很致命,迪克陳捂著碎爛的胸口,朝著鐵門堡的出口跑了過去。
他醒過來了,堡子裡所有陷入沉眠的人都隨之醒過來了。
迪克陳的部下還剩下十幾人沒死,吳永超喊一聲道:“殺呀!”
一眾宅修與這十幾人陷入了混戰。
李伴峰沒去理會堡子裡的戰鬥,這些宅修肯定有辦法解決掉這十幾個部下,他專心致誌去追趕迪克陳。
迪克陳身受重傷,但方寸未亂,轉身逃跑之時,再度讓自己陷入沉眠。
沉睡中的迪克陳,意識不清醒,很難處理複雜的問題。
但他專注度極高,而且跑的極快。
最關鍵的是,他拉人入眠的技法開啟了。
在他周圍,有不少人再度陷入了昏睡,這就迫使李伴峰必須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迪克陳衝出了鐵門堡,朝著樹林跑去。
因為意識不清醒,他的念頭也隻留下了一個,必須要進樹林子,進了樹林就安全了。
刷啦啦~
李伴峰扔下來一大片紙人,包圍了迪克陳。
李伴峰的推斷沒錯,迪克陳的眠修技有著嚴格的人數限製,控製作戰人員,不能超過三十五人,隻是單純拉人入眠,不能超過三百五十人。
這三百五十個名額,都被紙人瓜分光了,李伴峰一腳踏破萬川,又讓迪克陳醒了過來。
遍體鱗傷的迪克陳,看著李伴峰道:“先容我說句話,我來鐵門堡,隻是為了查驗一件武器的真假,這事和你並沒有什麼相乾。”
“說完了麼?”李伴峰準備立刻動手,他懷疑樹林裡有埋伏。
迪克陳道:“再等等,如果你繼續進攻,我會再次發動技法,咱們要彼此消磨很長時間,
我不知道你這些奇怪傀儡是從哪裡來的,但這東西也不是用之不儘的,一旦出了閃失,中了我的技法,你該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就讓我說幾句話,說完之後,咱們各讓一步,各自離開,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麼?”
李伴峰點點頭:“說吧,我聽著。”
迪克陳在極力拖延時間,他知道車夫就在樹林裡,但必須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車夫才會出手:
“李七,你原名叫李伴峰,對吧?你是外州人,你拿了玄生紅蓮,對吧?”
李伴峰眉頭一顫:“你怎麼知道的?”
迪克陳笑道:“要把這件事說清楚,需要先說明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誰麼?
我是逐光團的主教,給普羅州帶來光明和信仰的人。”
逐光團?
主教?
這兩個名詞在普羅州都很罕見。
迪克陳接著說道:“我們信仰的是光明,能夠真正重造普羅州的光明,我做為光明的使者,很想把你這樣出色的人招募到團裡,成為我們誌同道合,親密無間的戰友。”
“攻打鐵門堡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戰友吧?”李伴峰笑道,“當你的戰友,看來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太愚蠢,也太弱小,隻有那樣的任務才適合他們,但你和他們不一樣,李七,你是真正的強者,你擁有和我並肩作戰的能力。”
李伴峰笑道:“這麼看得起我,這樣,你把逐光團的瓢把子和下邊的大小人物都跟我介紹一下,我看有沒有興趣加入你們。”
迪克陳搖頭道:“想要加入我們,必須要經過嚴格的流程,我們還不確定你是否具備加入逐光團的資格,這件事,你還需要一些耐心。”
李伴峰笑道:“當初是你找馬五做生意,反過來又說馬五沒資格和你合作,
而今你讓我加入逐光團,反過來又跟我說沒資格,
你跟我說這麼多話其實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但你說話的方式真的很欠。”
話音落地,李伴峰身形消失不見。
砰!
走馬觀花奏效,迪克陳雙腿炸裂。
車夫還沒出現,迪克陳還要繼續拖延下去。
他雙眼上翻,準備入夢,李伴峰長嘯一聲:“呼呀呀呀~”
如果迪克陳睡著了,這下很難吵醒他,李伴峰的推斷沒錯,迪克陳有隔絕聲音的技法。
可迪克陳沒睡著,李伴峰接連不斷的呼喊聲,讓他無法進入沉睡。
轉眼之間,李伴峰身形再度閃現,迪克陳的肚子爆開了。
他不確定還能不能再吃一次走馬觀花,可如果不陷入沉睡,他根本無法和一名高層旅修廝殺……
砰!
迪克陳的脖子爆開了。
李伴峰見他躺在地上不動,趕緊讓唐刀上前,把他挑了起來,送進了隨身居。
迪克陳的意識還在,他還在咬牙堅持。
車夫就快來了,多支撐一秒鐘,勝利的希望就多出一分!
……
鐵門堡的集市上,一名男子買了兩袋米,一手提一袋有點吃力,兩袋摞一起背著,又不太穩當。
路過集市口,一名車夫喊道:“先生,坐車麼?”
鐵門堡什麼時候有過黃包車呀?
男子已經在外邊闖蕩過,多少有點見識,抬頭問道:“這位大哥,你怎麼跑這地方拉車?”
車夫笑道:“出趟遠門,路過這裡,順道找點生意,你看你這米多沉,快放車上來吧!”
男子不太敢:“大哥,我可沒多少錢。”
車夫笑道:“錢好說,多少給點就行。”
“你還是說個數吧!”
“桓國鈔,三塊錢,連人帶米給你送家裡,你看行麼?”
男子算了好一會,咬牙答應了,他把兩袋米往車上一放,自己也上了車。
車夫抬起車杠,邁著輕快而愉悅的步伐,走在了鄉間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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