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圖波手中翻閱著近況資料,發現近一個月申請加入教堂的人數,比起以往出現了斷崖式的下跌。
按正常情形,在教堂工作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即便當不上牧師老爺、進來做個打雜的也比較體麵,得托人疏通關係才能競爭上崗。
然而現在“菌主”眷族宣導隊活動越來越頻繁,達爾多教國人已經得知北邊製度完善、產業豐富、機會眾多,哪兒還甘願去教堂打雜做人下人?
認清自己沒能力當牧師老爺的,都在暗戳戳打聽北邊的行情了,滿懷憧憬地規劃新生活。
酉圖波估摸著,按目前的趨勢頂多再過半年,各地教堂就很難收得來新雜工了。
等老雜工逐步退崗,教堂日常雜務該誰做?讓養尊處優的牧師們做嗎?
他們費儘千辛萬苦才爬上這個位置,明顯是來享福的,怎麼可能返回頭乾雜活?
酉圖波猜測,同僚主教們很快就將開會討論這件事。
互相扯皮、罵一罵“菌主”、彼此推卸一番責任,最終大概率討論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決策。
多半可能會是把現役老雜工們的退崗時間後移。
事情解決不了就推一推,熬幾年說不定就有辦法了呢?
事實上,酉圖波還是高估了同僚們的效率。
直至又過了一個月,各位主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教堂缺乏新進人員的隱患,聚集起來商議對策。
身型肥胖的酉圖波端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對眾人唾沫四濺的叫嚷充耳不聞,仿佛魂遊天外。
大量廢話過後,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敲定了雜工崗位的製度修改,大家又能安穩幾年了。
反正主教們的兒女普遍都在“菌主”領地了,幾年後估計能站穩腳跟。
到時候如果達爾多教國這邊維持不住,他們就可以直接丟下爛攤子跑路,去兒女那邊做個單純的富家翁,頤養天年即可。
“天父”雖強,但受領地屏障限製沒法追過去,到時候也隻能徒呼奈何了。
再說了,那時的主教們都已經成為“菌主”陣營的光榮一員,誰還能拿他們怎麼樣?
一念及此,大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互相告辭離開,完全沒有了會議剛開始時彼此指責、噴唾沫星子的模樣。
全程沒怎麼說話的胖主教酉圖波隨著人流走出塔門,回頭望了一眼造型宏偉的新薩比斜塔,眼神複雜。
“天父”又去彼端世界前線據點輪值了,等幾個月後再回來,恐怕這座塔還屬不屬於他都難說…
收回目光,酉圖波攏了攏袖子,將情緒壓在心底。
他還記著“菌主”當初的招攬,這兩年對其眷族在達爾多教國的行動多有暗中關照。
接下來得要再多走動走動,給今後的身份過渡鋪路…
此時,汪明切換至高空無人機上的孢子體視角,俯瞰達爾多教國,已經能在很多位置看見眷族駐地的蘑菇旗飄揚。
“地盤都被我滲透成這個樣子了,天父也真是心大…”
而當汪明意識轉向彼端世界的孢子體、去尾隨“天父”監視時,發現居然已經有上百個黝黑巨人在聽這老家夥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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