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壓下去的那一刻,並沒有想象中的沉重,甚至能感覺到有什麼寬大溫熱的東西護住了她的後腦
但還是能感覺到他身體梆硬,結實得像鐵鑄的城牆。
那是男人和女人軀體天生的不同,她甚至被烙得有些生痛,描摹般的黛眉下意識蹙起。
周景墨的嗓音在她耳畔極儘的地方響起,磁性低啞,卻紳士有禮,“抱歉。”
季凝很快眉頭舒展開,笑道,“沒事……沒事噠。”
人都病了,還跟他計較個啥?
更何況他胃不舒服,或多或少跟她脫不開乾係。
她是給他送禮物,又不是想把他送走的……
不過他突然禮貌起來,她還有些不習慣,清晰地記得被季薇設計的那一夜,他直接麵無表情把她扔草叢的樣子,那可是眼裡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的。
約莫是因為病了吧,季凝偷瞄一眼,他臉色蒼白,薄唇顯得更紅了,略微淩亂的劉海搭在額前,隱約露出些微疲憊夾雜著痛苦的眼睛。
看上去格外脆弱。
柔弱好欺的樣子,但這一次,她又舍不得欺負了。
“我去給你找醫生。”她剛試圖掙紮著起來,不過是一個小幅度的起身,手腕突然一麻,接著手不隨大腦控製,咚的一聲。
下一秒,她愕然地發現左手腕被他控在了頭頂,倒在了柔軟的米色枕頭上。
季凝:“?”
這個動作分明是很有力的。
十個她都打不過他。
他注視著她,一手捂住腹部,又有氣無力地喟歎了聲。
“很疼嗎?我給你揉揉。”
季凝一門心思地將手放在周景墨的上腹部。
隔著衣服,她都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比她的命還硬,溝壑分明。
卻沒注意到男人落在她柔軟的發頂,逐漸變得幽深的眼神。
原來總是形單影隻一個人,也很抵觸除自己以外的不確定因素。
但現在多了一份陪伴,好像……也不賴。
季凝手都酸了,周景墨似乎才好些了,放她起來。
他注視著她,眸色漆黑,“休息會就好。”
頓了頓,他又說,“今晚,就住這邊,我不想讓我媽擔心。”
“明白。”
季凝眼神複雜,前世是不是有很多這樣的時刻,大佬可能身體已經遠遠超負荷了,卻還獨自一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