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大山腳下的村落裡,空中稀稀落落的升起嫋嫋炊煙。
“趙娘子,趙娘子,在家嗎?”張大山站在一座石頭圍牆的小院麵前,一邊敲著門,一邊朝裡麵大聲喊道。
“來了!”裡麵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一道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吱呀一聲,木門打開,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的麵容。
薑明珠看著門外的漢子和他腳邊的袋子,微笑著說道:“大山哥,是送米來了嗎?辛苦了”
這窮山溝溝裡,哪裡見過這般神仙般的人物,看著眼前美嬌娘豔若桃李的容顏,張大山眼神有些呆滯,黢黑的臉上都可以看出一些紅暈。
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應該的。”
他心想著,趙娘子向來出手大方,銀錢給的足,他幫忙買糧,每次都賺不少跑路費。自然不覺得辛苦。
“傻蛋,愣著乾什麼,快出來拿東西啊!”薑明珠朝院裡喊了一聲。
不一會,屋子裡出來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
男子長得很高,隻是身形有些消瘦。臉被燒傷了,看起來有些恐怖。
張大山每次見到趙娘子這個丈夫總覺得有些奇怪,但他說不出哪裡奇怪,就感覺他不像個獵戶。特彆是他看人的眼神,每次和他對上,就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宇文成拓沉默的走到門口,看了張大山一眼,提起男子腳邊的袋子往屋裡走去。
對上趙傻蛋的眼神,張大山忍不住感覺背後一涼,連忙告辭道:“趙娘子,東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瞧那背影莫名有些落荒而逃。
薑明珠沒有在意張大山的舉動,關上院門。
離了一段距離後,張大山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小院,他伸手抓了抓腦袋,想到這對奇怪的夫妻,心裡不由有些納悶。
這對夫妻來了一個月了,說是逃難來的,外麵到處在打仗,偶爾有幾個逃難來的人這倒不奇怪,丈夫叫趙傻蛋,這名字倒是挺像他們這些莊稼漢的,就是長得有點瘮人。也不怎麼說話,剛開始大家還以為他是啞巴。
但他的娘子趙娘子卻是長得十分漂亮,待人禮貌和善,出手大方,那氣質就像大戶人家的小姐。
一對不般配的夫妻。
要不是趙娘子對趙傻蛋十分溫柔,大家都以為趙娘子是趙傻蛋拐回來的。
想到趙娘子,張大山心裡有些惋惜,多好的一個美嬌娘啊,可惜嫁了這麼一個怪人。
薑明珠關上院門後,往院中的搖椅上一躺,搖椅輕輕晃動,微風吹動她耳邊的發絲,橘黃的夕陽灑在身上,溫暖舒適,整個人十分輕鬆愜意。
宇文成拓提著一袋米,倒進灶房的米缸裡,然後走到案板前,繼續剛剛沒做完的工作,哐哐哐的切起了菜。
一隻白色的小貓咪躍過一人高的石牆,落在地上,圓溜溜的大眼睛掃了一眼老老實實在廚房做菜的男子一眼,再看向躺在搖椅裡輕鬆愜意的薑明珠,步子頓了頓,甩了甩尾巴,跳進薑明珠懷裡。
薑明珠閉著眼睛,揉了揉貓,在腦海裡問道:“外頭怎麼樣了!”
“問題不大,宇文成拓失蹤後,朝中亂了一陣,後來眾臣推舉了宇門宗氏的一名世子登上了帝位,因為宇文成拓性子古怪,再加上皇宮裡沒有打鬥的痕跡,很多人猜測宇文成拓是自己走的。現在外麵找宇文成拓的人不少,但想找到他殺了他的人更多。薑侯爺一家已經離開了瀾都去了荷城,目前很安全。”
宇文成拓為政殘暴,統一六國采取的是用暴力的手段,天下起義不絕,按照原定的發展,宇文成拓登基一年後被眾臣聯絡叛軍殺死,天下再次陷入混亂,各方諸侯群雄逐鹿,直到三年後被下一任男主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