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殿。
承帝回宮後,並沒有叫眾大臣們退去。
文武百官們齊刷刷候在殿外。
殿門大開,承帝高坐在殿中,神情威嚴。
太子麵色蒼白,表情呆滯地站在文武百官之首。
裴懐走上前,在殿門處大喊:
“父皇,兒臣與文月就先告退了。”
承帝沒有說話。
裴懐又說:
“父皇,兒臣還沒有資格上朝議政……”
承帝聽到這裡,才終於抬起手。
“不,今日,朕要所有人都在這裡看著。”
話音剛落,王不歇回來了。
他匆匆進來,回稟道:
“陛下,奴婢已經把宮人們都叫來了。”
正如王不歇所言,遠處浩浩蕩蕩一隊隊整齊劃一、魚貫而入數不清的宮人。
他們並排站在百官之後,規矩有序。
從承帝的視野處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滿滿都是人。
承帝一個人,就是這許多人的主人,一錘定音,即可定人生死。
承帝終於站起來,緩緩從高台走下,走到殿門處。
一道高高大門,他在內,眾人在外,隔絕了所有情感,也分出了尊卑。
承帝雙手背後,眯著深邃眼眸。
他的目光先是掃視了一圈,眾人皆低著頭,噤若寒蟬。
最後,承帝才終於把目光投向為首的太子裴濟光。
“太子,朕最後問你一次,你和那宮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方才在宮外,他已為了維護皇室顏麵,一忍再忍。
現在,他作為君主,作為父親,已經忍無可忍!
今日,他要太子給自己一個交代,給眾臣一個交代,給蘇家一個交代,給秦嶸一個交代!
“太子,說話!你啞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