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跪地諸人便紛紛效仿,各自亮出兵刃來,有的自剄有的剖腹,還有的直刺心臟,當即便一命嗚呼。
霎時之間,一片血腥之氣便在這片幽穀中迷漫開來,幾聲烏鴉的鴞叫伴隨在空中,給這血腥的氛圍更增添了一絲的淒涼和恐怖。
突然,有一個人趁著混亂晃動身形,邁開步子朝著近處的樹林拚命地跑去。
還有兩人本已經將手裡的馬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見此情形也都把手裡的馬刀拋下,撒丫子也跟隨在那人的身後朝樹林處快速飛跑。
莎寧哥冷笑了兩聲,抬起手腕來輕輕一抖,兩柄短劍尋著後麵兩人所逃的方向閃電般地飛射過去。
那逃跑中的兩人聽到身後風聲不善,即已料到莎寧哥的短劍飛射過來,還沒等他們來得及躲避,兩柄短劍便即“噗”“噗”兩響,先後在他們的後心處穿胸而過,然後去勢不衰,又在空中疾飛出好遠方才落地。
而兩人的身子雖被短劍穿了個透心涼,但腳下仍隨著奔跑的慣性向前邁出了七八米的樣子,方才撲通一聲,倒地斃命。
最先逃去的一人,此時卻成功地躲進了樹林裡,身子晃了兩晃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樹叢之中。
莎寧哥抬手手掌來拍了兩拍,衝著樹林的方向說了聲:“小白,彆讓他跑了,除掉它!”
她的話聲剛一落下,樹林中立馬便如同刮起了一陣旋風的一般,不少樹木都在突然之間被連根拔起,繼爾又被莫名其妙地拋灑到了空中,稀裡嘩啦,一片嘈雜混亂。
僅隻眨眼的功夫,一條水缸般粗細的純白色巨蟒便從樹林中蜿蜒而出,口裡銜著剛剛逃進樹林的那人。
臨近眾人的時候,小白忽然高高地昂起了它那碩大的頭顱,一副挺重昂首的樣子,似乎在向眾人炫耀著自己口中的戰利品。
那可憐的人尚未斃命,手腳亂搖地不住掙紮,口中還不停地衝著莎寧哥作出討饒之聲:“莎提點開恩,莎提點開恩,求求你賜我柄飛刀,痛快地了結我吧!”
莎寧哥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忍,但隨即就又流露出了一股毅然決然的狠戾之色,隻聽她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說:
“賽不白,你多年來追隨我莎寧哥,不論是對咱們海東青還是對我莎寧哥本人,都可以說得上是勞苦功高,是咱女真人裡難得的英雄。
“可是你也明白,按著咱們海東青的規矩,任務完不成,而且還又損兵折將,所有參與此事之人那都是要以命相抵的。
“這個規矩是我立的,它曾幫助咱們海東青發展壯大,也保證了咱們海東青為大金國朝廷完成了一個又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規矩不管是對我來說,還是對海東青來說,或者是對咱們大金國來說,都是那麼的重要,那麼的不可或缺,那當然就不能隨隨便便地更改和廢棄。
“雖說最終壞了事情的是一個畜牲,但若你們提前把那兩個賤人殺了,又怎會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一場?
“還不是你們看著那倆賤人美若天仙,抱著個先奸後殺的念頭,這才最終壞了本提點的大事的麼!你們給姑奶奶我裝什麼可憐相,實則全都他媽的死有餘辜!”
她喘了口氣,穩定了下情緒,然後悠悠地說道:“念在你以往的種種功勞,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讓你少受些折磨,但願你能跟蒲裡特一樣,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繼續為咱大金國稱雄天下的偉業效忠儘力。”
說完,她站起身來對小白說:“小白,既然他想快點兒死,那就給他個痛快地吧!”
她剛一說完,小白便上下顎發力,把那賽不白的堂堂七尺之軀,從中咬斷成了兩截。
慘叫之聲未歇,賽不白的下半身便翻轉著墮在了地上,上半身卻還鮮血淋漓地被小白半銜在嘴裡,一時間並不掉落。
這一來,剩下的十幾人誰也不敢再出幺蛾子了,深以為死在眼前這可怕的巨蛇口中,實在是不如死在自己的刀劍之下來得乾淨便捷,便全部都揮刀自剄,轉眼之間便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莎寧哥看著幾十具屍首橫七豎八地躺倒了一地,每個人的身前都淌滿了鮮血,這些鮮血逐漸地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的網狀構圖,鮮豔中透露著難以言喻的淒慘。
她站起身來,看著這躺倒了的一地的死屍,心中既覺得有些淒涼,又覺得有些惋惜。
這些人都是她近十年來培養出的得力乾將,每一個人的身手都得到過她的指點親傳。說實在的,她是真心的不想就這麼處死他們的。
但是他們必須得死,不能因為他們而破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