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尷尬。
國公夫人讓她想對策,這不明擺著試探她的心思。
她是對劉羽念念不忘,可她已是白家大娘子,怎能阻止劉羽與靈容定親?
見她眉頭緊蹙,愁容滿眸,嫣然卻是一笑,“魚魚,柳妖兒與你爭權吃醋,爭奪管家之權,京城眾人皆知,你與白夜華尚未圓房。母親說,隻要大哥哥擊退倭寇立下大功,便有機會娶你過門。”
聞此言語,沉魚瞬間熱淚盈眶,急忙掀起簾子進入轎子,並阻止嫣然跟進,冷漠道,“容嬤嬤身負重傷,我需儘快趕回澄園為其診治。”
隨著轎子的顛簸,她淚流不止,嘴角卻泛起一絲苦笑。幸得國公夫人和劉羽對她不嫌不厭,待白夜華歸來、柳妖兒成為平妻之日,她便可請求和離,與劉羽成親。
回到澄園,她坐在床沿,為容嬤嬤上藥,看著那老淚縱橫的麵容,她不禁黯然淚下,“嬤嬤,是沉魚害了你們……”
“不怪姑娘,是那人心狠手辣,老奴此番遭遇並無大礙,隻是擔心姑娘心地善良,性情軟弱,恐要吃虧。”
“嬤嬤放心,沉魚已不再軟弱,若有人膽敢欺辱我們,沉魚定會加倍還擊。”
“哎……姑娘說得輕鬆,當初老奴以為有白將軍護著姑娘,便也無虞,然而……白將軍心中隻有柳小娘,姑娘還得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覓得一可靠之人……”
容嬤嬤欲言又止,似乎還有話想說,卻又咽了回去。
這時,九兒匆匆跑來,“姑娘,國公府的嫣然姑娘求見,說是劉公子不願與顧家靈容定親,已經入宮麵見官家去了。”
沉魚心中一喜,隨即臉色一沉,冷言說道,“告訴嫣然姑娘,我已是白家大娘子,無心也無力理會國公府之事,讓她日後莫要再來。”
是呀,她已是白夜華的妻子,白夜華征戰沙場,她怎能同國公府的往來密切,畢竟,她曾揚言‘非劉羽不嫁。’
她立於窗前,脖頸伸得老長,望向窗外。見嫣然怒而離去,她不禁歎息。
“姑娘,老奴有話要說。”
她匆匆坐於床沿,握住容嬤嬤的手,“嬤嬤請講。”
“姑娘可還記得,那日去普陀寺進香,陽華郡主領著丫鬟們找尋大公子。”
沉魚點頭,確有此事。那晚她去國公府給國舅爺診治,歸家後無人向她提及,她也忘記了問及結果。
容嬤嬤繼而說道,“其實那日,大公子與一女子在附近的破草屋裡廝混,被陽華郡主和翠竹捉了現行。因事關姑娘的終身大事,再加上老爺夫人的勸阻,陽華郡主便未大鬨。”
沉魚心生疑惑,“大哥哥與女子廝混,怎會與我的終身大事相關?”
容嬤嬤收回目光,歎息道,“哎!那女子便是顧靈容,老爺夫人怕您將此事告知國公府,毀了國公府和顧家的結親,故而,不許翠竹和姑娘提及此事,此事是翠竹臨終前告知老身的。”
容嬤嬤言罷,泣不成聲:【翠竹臨死之前囑托老奴,定要將此事告知姑娘,隻因……劉公子屢次護姑娘周全,聽聞,聽雨軒失火,是劉公子攜大公子救姑娘出來的。
還有,劉公子求來解藥後便遣人直接送至幽冥軒。劉公子為人真誠,且心係姑娘。翠竹期望姑娘能與劉公子相守,老奴亦是如此……】
沉魚不禁冷笑,滿眼失落,原來,全家人都瞞著她,就是為了促成劉羽和靈容結親,也好讓她死心。
這時,九兒跑了進來,撲通跪下,將一寶劍舉在她的麵前,【姑娘,此乃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鏟除奸人,此物是皇上賜給劉公子的,劉公子怕姑娘身處險境,被人謀害,便將此物留給了姑娘。】
什麼?
沉魚震驚,望著尚方寶劍,視線瞬間模糊。
劉羽即將出征對抗倭寇,此去凶多吉少,左雷正是左媚兒的弟弟,怕是太子安插在劉羽身旁的眼線,亦或者是殺手!
她抓起尚方寶劍衝了出去。
來到宮門外,她端坐於轎中,悄然向外張望。
隻見慕南風與劉羽並肩而出,她不敢直呼劉羽之名,畢竟人潮湧動,她身為白家大娘子,怎可當眾呼喚外男?她隻得喊了聲“大哥哥”。
慕南風快步奔來,進入轎中,她卻仍緊貼窗簾,朝外張望,看到劉羽望來,四目相對的刹那,她隻覺得渾身酥麻慌忙放下簾子。
“魚兒有何事要與劉公子說,告知大哥哥便可,大哥哥自會轉達於他。”
她驀地回首,怒視慕南風,憤然質問:“大哥哥可曾告知劉公子,你已要了顧靈容?怎能讓劉公子娶靈容為妻?這豈不是欺天罔人”
撲哧……
聞得外頭傳來的笑聲,她掀開簾子一看,劉羽竟然就在她身後的窗口外,一手捂著嘴巴,垂頭發笑呢。
她霎時麵紅耳赤,放下簾子,怒目而視慕南風。
突然,窗外傳來低語:“其實,皇後賜婚那日,慕公子已將他與靈容之事告予我。那晚母親杖責,不隻因顏王找我,更因我欲應下與顧靈容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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