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心焦,昨日紅玉進宮求解藥,此後便杳無音訊。以其對紅玉之了解,未求得解藥,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莫非紅玉是於宮中失蹤?
想到紅玉是國公府的義女,又是劉羽攀附顏王的棋子,沉魚趕忙走到劉羽麵前,低聲相告,“紅玉失蹤了。”
由於宮門外人多眼雜,一行人前往慕家商議此事。
四人圍坐在一起。
蓮香道明顏王府發生的事:
“昨夜,我用藥促顏王與紅玉圓房,今早皇後突襲,賜紅玉絕子湯,顏王搶飲而下,不想竟是毒藥。皇後言紅玉勾引太子,魅惑顏王,故而欲賜死紅玉。我派人進宮求見官家,回至東瑞閣,紅玉已然不見,顏王府眾下人皆閉口不言,我斷定,紅玉必是被皇後藏匿起來,皇後對官家謊稱紅玉因顏王中毒,恐遭怪罪,自行逃遁!”
沉魚發問,“既皇後欲賜死紅玉,何以未即刻動手?”
“因金簪,皇後尚未尋得另一支金簪,那可是皇室的傳家之寶。”
提及金簪,沉魚憤恨,惱怒高妃之卑劣行徑。觀之,皇後、高妃、太子妃,皆為一黨,幸得劉羽另謀他法,暫時壓製住了太子一派。
然……官家年事已高,劉羽將來依附何人?目下唯有寄望於顏王矣,畢竟顏王為皇子,國公夫人和劉羽均有意輔佐顏王。
“顏王可還活著?”
“顏王可有救?”
劉羽和沉魚一同發問,繼而四目相對,均是點頭,可見倆人的心思一樣。
蓮香點頭,“顏王想必早知那是毒藥,故而僅淺酌一口,溫禦醫似乎亦手下留情,顏王並無大恙。”
沉魚鬆下心,念及紅玉於顏王府失蹤,隻可從那裡查起。
果如所料,她在東瑞閣發現香囊中的藥材,那是她在普陀寺為紅玉所求的辟邪香囊,不想紅玉竟借此留記號。
為尋紅玉,她同翠微扮上男裝、戴上帷帽,循零散藥材而行。至南京大街儘頭,藥材儘,抬眼望去,京城外乃皇城司,再往外便是左家。皇城司與左家,皆為太子一派之地。
她至皇城司門口,欲假稱探視罪人而入,卻被人鉗住了手臂,轉頭看去,竟是太子?
翠微果斷地扯開太子的手,一群護衛隨即圍過來將她們包圍。
“退下!”太子嗬斥,示意護衛退下,隨即嘴角微揚笑了起來,閉上雙眼,慢慢靠近沉魚,輕嗅著她的發髻,輕聲說道,“小魚的香味獨一無二,這也是本王能夠識彆出小魚的原因。”
沉魚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氣噴在頭上,回過神來,急忙後退。方才她發愣之際,是在思索尋找紅玉的法子:
聽蓮香說,昨夜太子帶著紅玉進了寢宮,未能成事,太子一怒之下杖斃了溫澄。看來,太子對紅玉也是覬覦已久,如若太子知道紅玉失蹤了,定然會急於尋找,她完全可以跟蹤太子。
太子挑了挑雙眸,舔了舔雙唇,彆有深意地再次湊近沉魚,“小魚臉上的傷可好些了?昨日隻怪本王晚了一步,未能保護好小魚。”
沉魚並未躲閃,反倒伸手攔住翠微,欲借機將紅玉失蹤一事泄露給太子。太子雖好色,但也並非愚鈍之人,若直接懇求太子尋找紅玉,恐太子會心生戒備。
豈料,她正欲開口,眼前的太子竟被人一拳打倒。定睛觀瞧,竟是劉羽?隻見劉羽神情肅穆,滿臉詫異地瞪著她。
本來,劉羽與慕南風一同前往左家探聽消息,但他放心不下沉魚,便跟了過來。哪料想,竟看到沉魚與太子舉止親昵,他頓時怒不可遏,衝上來打了太子一拳。
太子念及官家對劉羽寄予厚望,也不好與他針鋒相對,隻得在翠微的攙扶下,識趣地站了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質問劉羽,“羽將軍是在與本王爭風吃醋?”
劉羽更是怒火中燒,湊近沉魚便是低聲怒怨:“太子卑鄙無恥,大娘子為何要與他親近?”
見劉羽那白皙的麵龐已漲得通紅,眸子滿是不悅,沉魚深知劉羽吃醋了,連忙低頭掩飾嘴角的笑意,輕聲解釋道:“沉魚隻是想將紅玉失蹤之事泄露給太子,太子必然會急於尋找紅玉。”
劉羽知曉此計可行,卻依舊沉著臉,他實難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太子接近,亦不能讓太子懷疑他對沉魚有所曖昧。
於是,他一把鉗住沉魚的手腕,厲聲道:“紅玉為了幫你求藥,昨夜去了太子府,現在卻不知所蹤,定與你和太子脫不了乾係。”
沉魚驚愕,旋即領悟劉羽之意,便搖頭大呼冤枉:“沉魚亦在尋覓紅玉,劉公子已搜查過澄園,又尋遍大街小巷,皆未見紅玉蹤跡,想必紅玉已被歹人擄走,恐是凶多吉少。”
一旁太子也聽了七七八八,趕忙詢問:“紅玉何時不見的?”
沉魚抽回手捂著麵巾,哽咽回話:“聞顏王府人言,皇後與太子妃今早至顏王府,紅玉便不知所蹤了”
太子皺眉沉思,莫非母後與媚兒因昨夜之事前去教訓紅玉?不妙,以媚兒的性情,必會置紅玉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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