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笑了笑,等跛五把龐振所收集的罪證都取過來之後仔細翻看一遍,隨後便在霍淩嶽的眼前晃了晃,又望著霍淩嶽問道:“霍知府,洪武四年十月初一,胡德昌讓人送了什麼給你?”
霍淩嶽瞳孔微縮,答道:“胡德昌那是心疼他閨女,讓人送了些吃住給胡氏,並不是給下官的。”
楊少峰嗯了一聲,又繼續追問道:“洪武四年三月二十九,霍知府在江南的親眷來訪,之後的兩個月裡,你的那個親眷幾乎走遍了整個萊州府,不知道萊州府有什麼好走的?”
瞧著霍淩嶽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冷汗,楊少峰卻似笑非笑的說道:“霍知府的那個親眷是叫霍雲東是吧?”
“懂得地質勘探和尋找礦脈的學問,擱在登州府也算是難得的人才。”
“不知道霍知府能否割愛?”
聽到霍雲東的名字,霍淩嶽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霍雲東這三個字,究竟是龐振招認出來,又或者是他楊癲瘋早就已經盯上了萊州而查到,又或者是檢校查出來的,這些都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楊少峰既然能知道霍雲東這個名字,隻要順著這個名字查下去,後麵必然能查到更多的東西。
當然,要說是楊癲瘋早就已經盯上了萊州府,又或者是檢校早就已經盯上了萊州府,霍淩嶽的心裡多少有些不信。
畢竟他楊癲瘋做事向來囂張跋扈,如果他早早的就已經盯上萊州府,估計也不會等到今天才發難。
霍淩嶽還是更傾向於龐振查到了些什麼,剛剛承受不住被分開審訊的壓力而招供。
所以……
霍淩嶽冷笑一聲道:“府衙後院,下官臥室床底下有一塊地是中空的,駙馬爺可以讓人前去挖開,裡麵有你想要的東西。”
“還有,駙馬爺不妨讓人審一審掖縣的三個佐貳官,下官懷疑他們當中有人早就已經投靠了龐知縣,說不定掖縣的士紳當中也有人跟龐知縣勾結到一起。”
要不然的話,龐振又如何能知道霍雲東這個名字?
他又如何能搜集到本官的這麼多罪證?
略微頓了頓,霍淩嶽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吏部,駙馬爺不妨也讓人查一查,究竟是什麼人把龐振弄來掖縣做知縣。”
楊少峰笑著點了點頭,朱皇帝卻是臉黑如墨。
這狗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哪回都能碰上這種亂七八糟的案子,偏偏還每次都能越扯越大。
莫不是這狗東西跟大明的官老爺們天生犯衝?
還有,咱這大明朝廷和地方官府到底是怎麼了,到處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
正當朱皇帝胡亂琢磨時,楊少峰卻又笑著說道:“霍知府既然已經招了,不如再多招一些?”
“比如你霍知府的背後都有誰?”
“除了那幾個黑煤窯,霍雲東還探查到什麼礦脈?”
“萊州府跟霍知府有所牽扯的鄉賢士紳們又都有誰?”
霍淩嶽臉色一黑,楊少峰卻又搶先開口道:“其實霍知府說不說都行,反正霍知府曾經在吉安書院就讀,而吉安、餘姚還有建陽,這三個地名跟上次的空印案可是大有牽扯。”
“本官相信,隻要順著霍知府出生以後的人生軌跡查下去,終究還是能查到本官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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