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廣洋傻傻的看著楊少峰。
本官是誰?
本官在哪兒?
本官在乾什麼?
你楊癲瘋是從哪裡看出來本官不忌恨你的?
難道你比本官還了解本官?
汪廣洋坐在一旁懷疑人生,坐在主位上的朱皇帝則是咳了一聲道:“說正事兒。”
朱皇帝將目光投向汪廣洋:“汪卿,最近山東這裡怎麼樣?”
汪廣洋向著朱皇帝拱手拜道:“上位,早在洪武四年七月,各府、州、縣的工房就已經做好了修路的規劃,眼下各地也都已經動工,預計洪武七年時能修完。”
“除此以外,各府、州、縣也已經建好了官辦工坊,主要是水泥工坊、磚瓦工坊、小煤礦、冶鐵工坊。”
“其中冶鐵工坊需要招收大量的鐵匠學徒,水泥工坊和磚瓦工坊也需要大量的青壯去做工。”
“因為有的州縣地下沒有礦脈,故而一些州縣並沒有建設小煤礦。”
說到這兒,汪廣洋又忍不住瞥了楊少峰一眼,歎道:“駙馬爺當初總說治下的人手不夠用,臣現在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朱皇帝微微一怔,問道:“怎麼,你這裡也缺人手?”
汪廣洋滿臉蛋疼之色的答道:“回上位,臣這裡現在不缺人手。”
“但是等到開春之後,百姓們要去春耕,夏理,秋收,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不是很缺人手,而是根本沒人手可用。”
“到時候不光修路植樹要停下,其他的那些工坊也都要停工一段時間。”
朱皇帝微微皺眉,問道:“咱之前不是從山西遷移了一些百姓?”
“而且你濟南府這裡應該也有一個收割機的組裝工坊,百姓收割麥子的速度應該不慢。”
“難道這樣還不夠用?”
朱皇帝不提山西遷移過來的百姓還好一些,一提起從山西遷移過來的百姓,汪廣洋當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上位,朝廷從山西遷移過來的百姓是挺多,可是這些人都沒落在濟南府啊!”
惡狠狠的瞪了旁邊某個抬頭看屋頂的駙馬爺一眼,汪廣洋又繼續哭訴:“洪武三年十一月,兩萬山西百姓剛到濟南府,就有人跑來濟南府把人給搶了!”
“洪武四年九月,又是一萬山西百姓,同樣是剛到濟南府,還是被同一波強人給劫走了!”
“濟南府知府有苦難言,有冤不敢伸,找到微臣哭訴,微臣也是毫無辦法,隻能讓他安排人手去山西那邊接人,以防再被人給劫走。”
隨著汪廣洋的話音落下,楊少峰當即就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
怕本官搶人,你汪廣洋竟然讓濟南知府安排人去山西那邊接人?
不是,大家好歹同僚一場,你們這麼防著本官,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再說了,你們能讓百姓定居在濟南府,難道本官就不能吸引百姓遷移到登州府?
你能防著本官搶人,難道你還能管著百姓願意住哪裡?
朱皇帝同樣瞪大了眼睛。
怎麼個事兒?
好家夥,合著你個狗東西已經膽大包天到直接搶人了!
同樣惡狠狠的瞪了楊少峰一眼,朱皇帝氣咻咻的說道:“你給咱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什麼叫跑來濟南府把人給搶了?”
楊少峰訕笑一聲道:“這不是登州大學那邊缺人手嘛,棒……高麗和安南、琉球等外藩過來的勞工得修路,而且登州大學這麼重要的地方,小婿也實在不敢把工程交給他們去做。”
說到這兒,楊少峰又一次變得理直氣壯,甚至還望著汪廣洋說道:“登州府也是山東布政使司治下,人去了登州府和留在濟南府不都是山東布政使司?汪布政使何以如此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