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玉並沒有直接回答俞通源的問題,反而笑眯眯的說道:“侯爺早些年統領水軍,應該知道,戰船不是一天就能造出來的。”
俞通源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壞了,要漲價。
徐敬玉繼續說道:“我家府尊讓人造出來一整支的艦隊,但是報給太子殿下的卻隻有一艘寶船。”
“目的,就是想打一個時間差。”
“搶在陛下和皇後娘娘還有太子殿下知曉登州艦隊的真實情況之前,他能跟著去一趟倭國。”
“現在,侯爺來做登州水軍的大都督,那去倭國這事兒,侯爺就得帶上我家府尊,要不然的話,我家府尊現在就隻交付一艘寶船,剩下的等他從倭國回來之後再交付。”
俞通源滿臉懵逼的瞧著徐敬玉,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徐敬玉道:“知道啊,府尊瞞著陛下和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搞出來一支艦隊,然後他還要背著陛下和皇後娘娘,搶先去一趟倭國,下官現在就是在替府尊談條件。”
俞通源頓時更加懵逼。
“你傻啊?”
“背著上位搞出來一支艦隊,這他娘的是殺頭的罪過,更彆說還要偷偷摸摸的帶兵去倭國。”
“是,他楊癲瘋向來瘋瘋癲癲的,上位和娘娘又向來慣著他,就算東窗事發,估計也沒多大的事兒。”
“可是就算他楊癲瘋能躲過去,你他娘的摻和進來,你拿啥躲?”
俞通源上下打量徐敬玉一眼,問道:“你知不知道,這事兒一旦傳出去,死的甚至不僅僅隻有你一個,很可能本侯都得跟著倒黴?”
徐敬玉嘿嘿乾笑兩聲,說道:“我家府尊偷偷摸摸製造戰船是有的,查偷偷摸摸帶兵去倭國就萬萬說不上。”
“畢竟我家府尊手裡有陛下給的調兵虎符,而且陛下也準許他調動沿海各地的都司和衛所。”
“趁著水師衙門還沒有徹底弄好,沒有拆分成水軍都督府之前,我家府尊完全可以調動登州水師。”
“再說了,府尊隻是想去倭國吊民伐罪,又不是造反,就算陛下知道了,倭國那邊兒的地盤和金山銀礦也都已經占下,到時候該罰俸就罰俸,該降爵就降爵唄。”
俞通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
這他娘的,楊癲瘋自己瘋瘋癲癲的也就算了,怎麼他的這些個下屬官老爺們也都瘋瘋癲癲的?
還他娘的該降爵就降爵,說的好像爵位很不值錢一樣?
俞通源瘋狂在心裡吐槽一番,又望著徐敬玉問道:“那你呢?”
徐敬玉再次乾笑兩聲,答道:“回侯爺,下官前段時間已經收到吏部的官身誥命,馬上就要調任到淮安府去做知府。”
“等到東窗事發,下官多半會被革職留任,或者發配到哪裡做一任知縣。”
“再嚴重的話,差不多就是流放登州或者遼東。”
俞通源眨了眨眼睛。
革職留任就是繼續做知府老爺。
發配到哪裡做一任知縣就是降職留用。
該是官老爺的還一樣是官老爺。
流放登州或者遼東……他娘的,登州府的府治就是蓬萊縣,要真是從蓬萊流放登州,那不就是出門左轉?
至於說流放遼東……
算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