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李善長,其實朱皇帝更想把劉伯溫拎出來罵一頓。
他娘的,禦史台衙門負責的是糾察、彈劾官員、肅正綱紀,結果現在的禦史台可倒好,一天天的不盯著官老爺們可勁兒彈劾,一到月底就靠彈劾咱那個好女婿來刷業績,這像話嗎?
隻是一想到劉伯溫現在已經油光錚亮的腦門,朱皇帝又息了罵人的心思。
算了吧,老劉也不容易,前麵不停的被他那些浙東老鄉坑,後麵還不斷的被咱標兒拿來使喚,再加上禦史台改製本身也是千頭萬緒,咱多多少少的還是得體諒體諒他。
朱皇帝黑著臉哼了一聲,乾脆又將目光投向某個正斜靠著蟠龍柱假寐的瀛國公。
這個混賬東西!
大朝會上假寐,這他娘的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朱皇帝越想越氣,忍不住怒道:“瀛國公當朝失儀,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剛剛還在假寐的楊少峰頓時驚醒過來。
半年的俸祿沒了?
瀛國公半年的薪俸是一千三百石,祿米是一千五百石,駙馬都尉半年的俸祿是四百四十石,登州知府半年的俸祿是一百四十石,鴻臚寺少卿的俸祿是八十四石,寧陽知縣的俸祿是七十二石。
全加一塊兒就是三千五百多石,折算成寶鈔就是一千七百五十多貫。
要是按照一兩銀子一千塊錢的比例進行折算,合著本官這一覺就睡掉了一百七十五萬?
一想到一百七十五萬這個數字,楊少峰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
雖說本官也不差這一百來萬,可是不差錢跟被罰錢那能是一回事兒麼?
瞧著楊少峰的臉色如同生吞三隻蒼蠅一般難看,朱皇帝的心情頓時就舒爽起來。
你要有膽子,下次大朝會就繼續睡,再被咱逮著,咱還罰你半年的俸祿。
隻要來上這麼三四次,咱不光能給國庫省下俸祿,咱還能從你手裡創收!
想到這兒,朱皇帝乾脆將目光投向了劉伯溫和吏部尚書。
“誠意伯執掌禦史台,然則禦史台卻未能儘監察半官之現,罰俸三月!”
“方今天下官員貪腐不斷,吏部難辭其咎,尚書李信罰俸三月!”
“……”
隨著朱皇帝的話音落下,劉伯溫和剛剛調任吏部尚書不久的李信兩個人都徹底麻了。
這算不算是池門失火,殃及池魚?
畢竟上位都已經沒那麼生氣了,要不是看著他楊癲瘋當朝睡覺,我倆也不會被罰俸?
李信瞥了楊少峰一眼,又悄然向劉伯溫使了個眼色。
“咋辦?”
劉伯溫直接翻了個白眼。
“涼拌!”
你李信要是願意招惹他楊癲瘋就去招惹,可千萬彆帶上老夫。
李信也跟著翻了個白眼。
老劉你是真廢啊,大名鼎鼎的劉伯溫竟然不敢報複他楊癲瘋?
我呸!
你等著,老夫回頭就從他寧陽縣和登州府抽調人手,讓他見識見識吏部尚書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