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帝在開年的大朝會上怒斥群臣,似乎給剛剛到來的洪武六年帶來了一絲不太好的預兆。
當然,這個所謂的不太好,主要針對的還是朝堂上的官老爺以及江南的鄉賢士紳們。
尤其是錦衣衛越發猖獗,被錦衣衛直接抓捕的官老爺數量也在直線上升,而被牽扯進來的鄉賢士紳數量更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就達到了五百人之多。
“希望能安靜兩年。”
朱皇帝一邊禦筆勾紅,一邊說道:“咱不奢求更多時間,隻要這兩年的時間裡彆再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咱就知足。”
站在朱皇帝身邊的常務副皇帝朱標一言不發。
坐在凳子上的李善長、劉伯溫還有楊少峰也都一言不發,隻是心裡卻在瘋狂吐槽。
哪個好人家的皇帝會在大過年的就禦筆勾紅?
他朱皇帝就能。
好像他朱皇帝根本不在乎自古以來“秋後問斬”的規矩,而是想殺人就殺人,根本不挑時候。
可是這話又說回來了,那些個官老爺和鄉賢士紳們也屬實不太像話,確實應該殺上一批以震懾宵小。
朱皇帝又繼續說道:“對了,遼東金州、複州兩地去年大旱,免去年夏秋稅糧。”
“烏思藏酋長鎖南藏卜不是以佛像、佛書、舍利來貢麼,置寺安置,賜使者文綺襲衣。”
“安南陳叔明既然上表謝罪且貢方物,那就遣行人去一趟安南,命其以先王印視事,安南使節賜紗羅夏布。”
“胡寇哈巴哈隻及其從人送登州醫學院聽用。”
“對了,回頭告訴禮部,申禁教坊司及天下樂人,不得以古先聖帝明王、忠臣義士為優戲,違者罪之。”
“……”
瞧著朱皇帝一邊埋頭勾紅一邊隨口處置各項政務,楊少峰在大感佩服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吐槽。
堂堂皇帝把自個兒乾成牛馬,甚至牛馬還有歇息的時候,而他朱皇帝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不間斷,比牛馬還能乾。
哦,也不對。
這老登在京城的時候確實比牛馬還能乾,但是一旦到了寧陽縣或者登州府,老登就會進入鹹魚狀態,這些亂七八糟的政務就會壓在朱標身上。
嘖嘖。
正當楊少峰在心裡瘋狂吐槽時,朱皇帝卻忽然停下了勾紅的筆,轉而望著李善長和劉伯溫說道:“壓水機的事情,推進的怎麼樣了?”
嗯?
老登的思路跳的這麼快的嗎?
楊少峰繼續吐槽,而李善長則是直接拱手說道:“回上位,壓水機的事兒,經太子殿下與臣和誠意伯……誠意侯,以及戶部、工部商議,決定暫時不置灌溉用的大型壓水機,隻推廣百姓家裡用的小型壓水機。”
朱皇帝嗯了一聲,問道:“你們這是打算等蒸汽機出來之後再說?”
李善長點頭應是,答道:“乾旱雖然也會造成欠收,但是登州榷場現在不缺糧食,隻要能夠保證百姓飲水,剩下的就隻是調撥賑濟糧。”
“臣等以為,與其現在造出來畜力的,等出了蒸汽機之後再改,倒還不如多等一段時間。”
“至於說萬一造不出來……”
李善長瞥了楊少峰一眼,又捋著胡須說道:“臣等相信駙馬爺的能力。”
楊少峰傻傻的眨了眨眼。
本官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你竟然比本官還相信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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