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抬頭打量著李善長家裡的屋頂。
李善長、劉伯溫和一眾尚書、寺卿、院正、監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起大笑起來。
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劉伯溫直接捋著胡須說道:“不管是不是欺負老實人,總歸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嘛。”
最終工部尚書薛祥看不過眼,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咱們彆管駙馬爺到底是不是個老實人,也彆管這些事兒都是誰乾的,反正死的是矮矬子,受益的是大明,你們禦史台總盯著駙馬爺彈劾,未免有點兒太欺負人了。”
吏部尚書李信眼珠子一轉,說道:“老薛這話在理兒,你們禦史台總盯著駙馬爺彈劾,咋還好意思要寧陽縣出來的生員?”
“莫非你劉青田還打算讓寧陽縣的生員去彈劾駙馬爺?”
“嘖,做人不能太劉青田啊。”
薛祥和李信兩人一唱一和,劉伯溫頓時就急了:“乾什麼?乾什麼?顯著你們兩個了?我告訴你們,想搶人也不是這麼搶的!”
懟了薛祥和李信兩句,劉伯溫又將目光投向朱標:“殿下,自從空印案之後,官老爺們貪腐的手段就越發隱蔽,禦史台糾察百官的難度也越來越大,正是需要引入寧陽縣生員的時候。”
緊接著,劉伯溫又將目光投向楊少峰:“至於駙馬爺剛剛說的那些彈劾奏本,雖然是禦史台上的沒錯,但那也隻是謹守風聞奏事之責,可不是禦史台有意針對駙馬爺。”
楊少峰直接冷笑一聲道:“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反正你們禦史台沒替本官澄清謠言,就是你們失職。”
劉伯溫差點兒被氣瘋:“什麼叫做禦史台的失職?替你澄清罪這事兒明明是禮部所轄報社的事兒,怎麼能賴到禦史台身上?”
禮部尚書錢用壬當即就瞪大了眼睛。
禮部所轄報社?
那玩意兒雖然掛靠在禮部,但是真正管著報社的卻是東宮。
合著你劉伯溫不敢得罪太子殿下,所以就把臟水往老夫身上潑?
再扭頭一看朱標,卻見朱標正抬頭打量著韓國公府的屋頂,似乎在研究屋頂的木質結構?
好家夥,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當人,最後卻要推老夫出來背黑鍋?
那不行,要死就一起死!
錢用壬冷哼一聲,捋著胡須說道:“要說到駙馬爺在江南士林之間的一些罵名,老夫倒也聽說過一些。”
“更有甚者,還有傳言說太子殿下和駙馬爺沆瀣一氣,由駙馬爺在寧陽縣拖住上位,太子殿下則在京城大權獨攬,生殺予奪。”
隨著錢用壬的話音落下,李善長、劉伯溫等人頓時齊齊翻了個白眼。
造謠了,又等於沒造謠。
畢竟朱皇帝賴在寧陽縣大半年是事實,朱標大權獨攬也是事實。
至於說想要依靠這個謠言來離間朱皇帝和朱標、楊癲瘋之間的關係,進而逼著朱皇帝殺了楊癲瘋?
彆傻了。
與其想辦法讓朱皇帝殺了楊癲瘋,還不如想想怎麼樣才能朱皇帝把玉璽從朱標手裡拿回去,又或者想想怎麼樣才能讓朱皇帝把能夠調兵殺官的王命旗牌和尚方寶劍從楊癲瘋手裡拿回去。
隻是在翻完白眼之後,劉伯溫卻心中一動,捋著胡須說道:“嗯,說到謠言,臣也聽說過一則,說是駙馬爺乃鬼金羊降世,為的就是禍害大明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隨著劉伯溫的話音落下,朱標和李善長等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