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的臉色變了變,終於還是冷哼一聲道:“茶樓酒肆飯莊裡被吃掉的肉,不算在人均肉食攝入量。”
“豬心、豬肝、豬肺、豬蹄、豬尾巴之類的下水不算肉。”
“老百姓自己捕的鳥兒,釣的魚,在樹上摸的知了猴兒,這些也都不算肉。”
“隻有百姓在供銷社裡買的淨肉,才會算進人均肉食攝入量。”
李善長和朱標整個人都傻了。
還能這麼算?
合著隻要不是從供銷社賣出去的肉,就不算是肉?
合著要是一個人不從供銷社買肉吃,無論他吃多少肉都等於是沒吃肉?
胡惟庸同樣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果然,還得是會哭的孩子才能有奶吃。
他楊少峰當年靠著哭窮賣慘,從上位和太子殿下的手裡騙了一大堆的牛馬和糧食。
老夫到了遼東一不會哭窮,二不會賣慘,結果就是上位和朝廷根本想不起來往遼東送牛馬和糧食。
不行。
該哭的還是得哭,老夫必須得用這套算法來哭窮賣慘,而且要比他楊癲瘋哭的更慘。
遼東百姓一年都吃不上一兩肉。
遼東百姓一年都買不起一件衣裳。
遼東百姓的人均存糧、人均收入都低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那才是真正的窮得掉腚。
至於說遼東水窪子裡的魚,樹林子裡的傻麅子和野雞,那你彆管,那玩意兒在“寧陽統計學”裡都不算肉。
正當胡惟庸胡亂琢磨時,李善長卻忽然哈的笑了一聲。
“你知道老夫剛剛發現什麼了嗎?”
“老夫驚奇的發現,統計學不存在了!”
“你楊癲瘋親自提出來的統計學。”
“不存在了!”
“原來這玩意兒竟然有兩套完全不同的算法!”
李善長直接黑著臉說道:“就因為這兩套完全不同的算法,所以,所有的數據,不帶上寧陽縣一切正常,帶上寧陽縣的虛假數據也很正常。”
“一旦帶上寧陽縣的真實數據,隻怕這些看上去正常無比的數據就會變得一團糟。”
“哦,或許不隻一個寧陽縣,可能還得算上登州府?”
李善長伸手抓起一瓣蒜,一邊剝著蒜,一邊瘋狂的嘲諷著某位駙馬爺:“老夫現在都懷疑,咱們大明現在是不是還有四個多個縣的數據,也存在著嚴重的造假行為。”
楊少峰直接冷哼一聲。
什麼叫做嚴重的數據造假?
這不過是兩套不同的算法而已。
為什麼要用兩套完全不同的算法?
還不是因為你大明的官老爺們不爭氣!
至於是不是還有四十多個縣也存在數據造假的行為……
你不去問那四十多個知縣老爺,反而要問本官?
胡惟庸在一旁悄然眯起了眼睛。
四十多個知縣?
咱們大明一共有十來個布政使司。
遼東算一個。
那麼,遼東要四個這樣兒的知縣不過分吧?
有四個這樣兒的知縣,老夫慢慢的把他們弄成知府,應該也不過分吧?
有四個這樣兒的知府,他們是不是就能帶出來四十個甚至更多個類似的知縣?
最最關鍵的是,這四個知府當初都是在寧陽縣的工坊裡待過的,都知道工坊究竟該怎麼搞。
李善長沒去管楊少峰和胡惟庸,隻是在跟朱標客氣一番後,將筷子伸向了碗裡的“寧陽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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