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反複糾結,臉色也是一變再變。
人,老夫想要。
奏本,老夫不敢寫。
所以,到底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既讓老夫得到近百萬的人手,卻又不用寫這種連累祖墳的奏本?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什麼好辦法,胡惟庸乾脆眼巴巴的望向李善長:“李相,這個……”
楊少峰直接斜了胡惟庸一眼。
這就認慫了?
嘖。
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你胡惟庸咋就沒膽子跟李善長乾一架呢?
李善長同樣斜了楊少峰一眼。
咋的,你以為誰都跟你楊癲瘋一樣瘋癲?
你也不想想,你的背後是誰?
他胡惟庸的背後又是誰?
你有背景,胡惟庸卻隻有個背影,能一樣嗎!
正在李善長在心裡瘋狂吐槽時,朱標卻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李相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李善長捋著胡須笑了笑,將目光投向朱標:“殿下,這事兒其實也簡單。”
“因為胡布政使要的是能乾活的壯勞力,而不是一定要往遼東遷移多少戶的百姓。”
“這裡麵有著根本性的區彆。”
隨著李善長的話音落下,胡惟庸的背後不禁冒出一層冷汗。
李相剛剛說的是讓老夫寫奏本,要求家裡有兩個或者更多男丁的家庭必須往遼東遷移一個男丁。
現在卻又說老夫要的隻是壯勞力。
這不擺明了就是看老夫太飄,所以才有意敲打?
一想到敲打這兩個字,胡惟庸的心裡又不禁有些委屈。
是,我胡惟庸確實不該像他楊癲瘋一樣玩什麼向上管理,更不該算計太子殿下和你李善長。
但是老夫算計你們是為了什麼呀?
老夫一不是為了撈錢,二不是為了名聲,為的可是大明的遼東,老夫能有什麼錯?
李善長又繼續說道:“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要是擱在往常,臣也不敢提出這個法子。”
“但是駙馬爺不是跟矮矬子們簽了份條約,矮矬子每年都要賠償給大明一筆軍費和利息麼?”
“這部分錢,對於大明而言,本身就是意外之財。”
“隻要從這部分錢裡擠出來一些,便可以用來給那些去遼東做工的大明百姓開工錢。”
“一年也好,兩年也罷,三年五年都由得百姓。”
“再配合遼東多分幾畝地的好處,以後總會有人願意留在遼東。”
“……”
楊少峰也麻了。
他娘的,終究還是被慣出來的巨嬰思維,誤以為全天下的州縣就算不如寧陽縣和登州府,起碼也不會拉開太大的差距。
卻無意間忽略了大明還處於農耕社會向工業社會轉型的最初級階段,絕大部分州縣的百姓還處於看天吃飯卻又吃不太飽的狀態。
甚至忽略了自己也曾經曆過這樣的一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