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並不怎麼害怕老登。
區區馬家贅婿而已,隻要丈母娘那邊沒問題,老登就算再怎麼不爽,他也翻不了天。
但是楊少峰很怵馬皇後。
一想到未來有可能被丈母娘派人抓住然後吊起來打,楊少峰就徹底慫了。
不行。
得趕緊把畜力旋耕機弄出來。
有這份功勞在,應該不會再被吊起來打了吧?
瞧著楊少峰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朱標忍不住嘖了一聲:“姐夫是不是想著怎麼才能不挨揍?”
楊少峰直接斜了朱標一眼:“難道殿下不怕?堂堂的大明儲君,被陛下和娘娘吊起來打,說出去很光彩麼?”
朱標嗬的笑了一聲道:“當初想著封狼居胥的時候,姐夫你可沒擔心挨揍的事兒。”
“現在眼看著封狼居胥要往後拖了,你開始擔心?”
“晚嘍~”
朱標直接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再說了,你現在擔心要挨揍,不擔心也要挨揍。”
“反正都得挨揍,倒不如趁著沒回京之前好好享受。”
“至於回京之後嘛……”
朱標再次嘖了一聲:“你喊上錦兒姐和玉兒姐,我喊上常家妹子,能躲一天算一天,實在躲不過去了就隻能受著。”
所以,你真就是做好了過把癮就死的心理準備?
楊少峰一邊在心裡瘋狂吐槽,一邊摸著下巴說道:“要是實在躲不過去,咱們乾脆再拖幾個人下水?”
隨著楊少峰的話音落下,朱標頓時眼前一亮:“對,多拖幾個人下水,老二、老三、老四和老五,還有祺哥兒和璉哥兒他們,把他們全都拖下水。”
“法不責眾嘛。”
“就算真要挨揍,有這麼多人陪著,咱倆也不虧。”
……
“二月二,龍抬頭,風雨順,又豐收。大倉滿,小倉流,好年景,春開頭。”
這是中原堂口由來已久的諺語。
但是在遼東,二月二前後並沒有如期下雨,反而直接來了一場鵝毛大雪。
朱標瞧著窗外已經足有小腿深的積雪,整個人都陷入了懵逼狀態。
春耕?
勸課農桑?
這他娘的還勸個錘子的農桑!
李善長直接望著胡惟庸問道:“去年,遼東也是這樣兒?”
胡惟庸歎息一聲道:“也是這樣兒。”
“其實像這樣兒的雪還算好的。”
“最怕的是雨裡夾著雪,雪裡摻著雨。”
“摻著雨水的凍雪比雪更加沉重,很容易就會房倒屋塌。”
略微頓了頓,胡惟庸又補充道:“遼東這個地方,開春比中原更晚,入冬比中原更早。”
“有時候早在九月份就會下雪,有時候晚到三月份還在下雪。”
“而且下官跟當地的老百姓打聽過,遼東這些年是一年比一年冷,雪也是一年比一年下得早,一年比一年走得晚。”
李善長嗯了一聲,又又忍不住瞪了朱標和楊少峰一眼。
當姐夫的不正常,當小舅子的也多少有點兒什麼大病。
萬幸,萬幸沒有放任他倆出征漠北,而是把時間定在了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