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登州和江南之間的中轉港,每天都會有裝滿勞工的船隻停靠在淮安府港口。
然後,一艘裝有三百個勞工的船隻,上麵最起碼都會有五、六十個勞工中暑或者暈船又或者是感染風寒,不得不留在淮安府進行治療。
雖然這些勞工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還是“春寒料峭”的天氣,自己就能莫名其妙的中暑。
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漂了那麼久都沒事兒,怎麼一到淮安府就暈了船。
但是也沒有人傻乎乎的直接挑明。
再然後,淮安府的那些青壯就會興高采烈的往船上搬運一些糧草,托他們帶到遼東。
僅有的例外,就是琉球運送勞工的船隻。
琉球船隻上麵的勞工,既不會感染風寒,也不會暈船,更不會莫名其妙的中暑。
第一批送來的三千勞工,到達淮安府時是三千,離開登州府的時候還是三千。
諸多藩國的藩使、藩商乃至於水手們,對此都是感慨萬千。
“路過淮安府竟然沒被扒下一層皮來,真是大白天的見了鬼。”
再再然後,從淮安府到登州府之間的海路上,就莫名其妙的流傳起一段謠言。
內閣郎中周敬心,江湖人稱周扒皮。
淮安知府徐敬玉,江湖人稱徐拆骨。
凡是被他們扣在淮安府的勞工,最後的結局都是扒皮拆骨,無一幸免。
江湖傳言,周扒皮最喜歡活剝人皮,然後拿去做成鼓,還要拿人的腿骨做成鼓槌。
江湖傳言,徐拆骨最喜歡拿人的腿骨做成鼓槌,和周扒皮兩個人狼狽為奸。
江湖還傳言,說周扒皮和徐拆骨兩人身高八尺,腰闊十圍,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站人,兩個人每天都要拿三五個人的心肝來下酒。
周敬心看著眼前這個比猴兒也胖不到哪兒去的徐拆骨,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就老徐這樣兒的,他拳頭上能站人?
咋的,這人都是從小人兒國來的?
徐敬玉看著周敬心,也同樣有些懵逼。
他到底是怎麼能吃下三五個人的心肝的?
他娘的,又是風評被害的一天!
……
世界上本來沒有什麼謠言。
傳得人多了,也便有了謠言。
登州府同知徐良深切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躺著也中槍。
江湖傳言,登州府同知徐良和淮安的徐拆骨有親戚關係,畢竟兩個人都姓徐。
淮安的徐拆骨喜歡拿把人的腿骨做成鼓槌,登州的徐良則是喜歡把人的腿骨敲開,然後吸食裡的骨髓。
“敲骨吸髓是吧?”
不同於周扒皮和徐拆骨的無能狂怒,徐良在得知自己風評被害之後,第一時間就把眾多藩使喊到了知府衙門。
“敢造謠周郎中喜歡扒皮,造謠徐知府喜歡拆骨,更是膽敢造謠本官敲骨吸髓。”
徐良皮盯著一眾藩使,端起茶杯吸溜一口,笑肉不笑地說道:“這還多虧了駙馬爺不在登州府,要不然,你們是不是連駙馬爺的謠都敢造?”
隨著徐良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一眾藩使們頓時坐不住了。
棒子副使樸成性最先站了出來,向著徐良拱手拜道:“徐同知,你是知道外臣的,外臣一向敬重駙馬爺,絕不可能放任彆人胡亂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