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完美!
胡惟庸越想越感覺靠譜,當即便拉著楊少峰去找朱標和李善長。
隻是讓胡惟庸萬萬沒想到的是,還沒等自個兒把國子監情說出來,夏煜卻先黑著臉尋了過來。
“李相托錦衣衛去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夏煜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到李善長手中,又黑著一張臭臉說道:“禮部左侍郎劉奎,家裡多出來近千頃良田,隻是都沒在劉奎及其家人的名下。”
“另外,劉奎之子劉喜,手上沾了三條人命,其中兩條是風月女子的性命,另一條是一個江南的讀書人,兩人因為在青樓裡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那個讀書人死後,劉奎賠了一千兩銀子,又許出去一個進士的名額,把這個事兒給壓了下來。”
“還有前段時間,江南瘋傳的士紳滅門案,背後也和劉奎脫不開乾係。”
“而且士紳滅門案本身就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是確實有個士紳被滅門,而且被滅門的士紳,則是劉奎妻子娘家的堂叔,也算是沾著點兒姻親關係。”
“至於動手之人,則是一個從鄂國公軍中退下來的老卒,和被滅門的士紳之間有父母被逼死的大仇。”
“彼時那個老卒尚且年幼,也無力報仇,便遠走他鄉投了軍,後來輾轉投到了鄂國公麾下。”
“這次鄂國公率兵來遼東,那個老卒因為年齡已經過了四十五,身上也有許多舊傷,便退出了軍伍回鄉。”
“沒曾想,老卒回鄉之後又碰到了那個士紳之子。”
“更不巧的是,就像當年那個士紳盯上了老卒父母的三畝薄田一樣,如今那個士紳之子又盯上了額外分給老卒的十畝優撫田。”
“然後,那個老卒就犯下了這起案子,安置好妻兒之後遁入山林藏匿了一段時間,前幾天剛剛被錦衣衛抓獲”
假的部分自然不用說了。
常黑子手下的老兵,不可能裝備三棱刺這種算是奇門兵刃的玩意兒,更不可能裝備駙馬府和東宮親衛特有的軍靴。
而且退伍的老卒原本應該沒想著去殺那個士紳的全家,畢竟也有了妻兒,眼看再過幾年就要抱上孫子。
夏煜不自覺的伸手抓了抓後腦勺,李善長和胡惟庸也同樣皺起了眉頭。
按照《大明律·刑律》,“若祖父母、父母為人所殺而子孫擅殺行凶人者杖六十,登時殺死者勿論。”
還有像妻子與人私通,抓現場時殺了奸夫的,也同樣“勿論”。
也就是說,老登和黑芝麻湯圓、李善長以及大明朝堂上製定律法的官老爺們態度很明顯,不鼓勵大家夥兒有什麼隔夜仇的,最好是當場就報。
簡單來說就是該動手時就要動手,必須保持住血性。
而老卒犯下這場案子,麻煩就麻煩在他父母之死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三十年,而且老卒殺的不止是當年的鄉紳,而是直接來了個斬草除根。
不是“登時殺死”,就意味著最起碼也要杖六十。
而殺人滿門,又直接超出了“行凶人者”的範圍。
朱標同樣皺著眉頭思索破局的關係,楊少峰卻是瞧了瞧李善長和胡惟庸,又瞧了瞧朱標和夏煜,說道:“這事兒很麻煩?”
朱標昂了一聲,反問道:“難道還不麻煩麼?哪怕他剛剛回鄉就把人給宰了,這事兒也好圓過去,可是他回鄉足有快一個月才犯下案子。”
“而且他是直接滅人滿門,已經超出了為父母仇殺凶手的範疇。”
“偏偏他又隻是個老卒,也夠不上八議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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