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四不一樣,老四很喜歡教坊司,哪怕是開春時的天子親耕,老四也得帶上教坊司,讓教坊司安排好歌舞,在音樂舞蹈中耕地。
但是對於朱皇帝而言,教坊司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衙門,因為朱皇帝根本就欣賞不來所謂的歌舞。
所以,自家好大兒開口要,那就直接給。
隻是給完了以後,朱皇帝才想起來,還沒問好大兒要教坊司有什麼用。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朱皇帝乾脆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罵罵咧咧的來了一句,“瞧咱這個豬腦子!算了,還是待會兒問咱妹子。”
隻是轉念一想,朱皇帝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什麼教坊司?
有咱閨女和外孫外孫女重要嗎?
有咱好大兒成親的事兒重要嗎?
……
朱標驚奇地發現,自從錦兒姐懷孕之後,自家那個從來都是不折騰彆人就不舒服的姐夫,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臉上笑的多了。
眼裡那種坑死人不償命的精光變得少了。
整個人甚至散發出一股子溫文儒雅的氣質。
這對勁嗎?
尤其是看著自家姐夫腆著臉往錦兒姐身邊湊合,一天能噓寒問暖八百遍的模樣,朱標忍不住就有些心虛。
孤以後不會也變成這副惡心人的樣兒吧?
但是一想到常家妹子有了身孕的畫麵,朱標又不知不覺的擠出了一絲笑意。
姐夫這般模樣是惡心人,孤變成這般模樣是心疼常家妹子,那能是一回事兒?
常遇春順著朱標的眼光,看到了正和福寧公主、福陽公主聊天的自家女兒,縮在袖子裡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請問一下,毆打太子是個什麼罪名?
如果咱老常把太子給打了,大姐那邊兒會不會怪罪?
李善長站在常遇春身邊,聽著咯咯嘣嘣咬牙切齒的聲音,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後腦勺。
話說,常黑炭隻嫁一個女兒,就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上位當初可是一口氣兒嫁了兩個閨女,他是怎麼忍著才沒有當場打死楊癲瘋的?
還有,老夫家裡的祺兒再過兩年也要娶公主,到時候上位會不會也恨得牙根癢癢?
李善長越想越是頭疼,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上位他再怎麼不爽,也不可能把祺兒拉出去打一頓,這就已經不錯了。
常遇春聽到李善長歎氣的聲音,便扭過頭來問道:“善長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兒的歎起了氣?”
李善長翻了個白眼,直接找了個借口:“老夫是在想著,明明已經是花甲之年,卻還要在京城和遼東之間奔波——這次回京,估計也就是待上一兩個月,就得再跟著回遼東。”
李善長滿是自嘲地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就老夫這身子骨,還不知道能撐幾年。”
常遇春也跟著翻了個白眼。
你李善長的身子骨不好?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你他娘的去年才剛納了一個小妾,勳貴裡誰不知道你“一樹梨花壓海棠”的風流韻事?
常遇春在心裡吐槽,隨後又直接向著楊少峰和朱標所在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善長先生,你說咱們這次回京,會不會有人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