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眸光一閃,開口問道:
“雪董,不知你所用的針灸和藥物可有特彆之處?”
雪翩翩早有準備,微笑著說道:
“針灸之法乃是上古傳承,藥物也是些常見的中藥材,經特殊炮製而成。我隻能說這麼多,再多的我就無可奉告了。
治療過程並不算太久,有沒有效果,一個月之後即可見分曉。”
沈墨白盯著她的眼睛,似要看出她是否說謊,片刻後才點點頭。
楚儀琳更是喜極而泣,拉著雪翩翩的手直拍:
“雪董,你就是我們沈家的大恩人啊!”
雪翩翩謙遜地回應:
“沈夫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況且你們沈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此時,宴會廳裡的賓客們也都在小聲議論著雪翩翩和沈昊騰的病,不少人看向雪翩翩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敬畏。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哼,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吹牛,一個月後要是沒效果,看她怎麼收場。”
說話的是沈家旁支的一位夫人。
她向來嫉妒沈家主支的風光,見雪翩翩竟然要給沈昊騰治病,如果真能治好的話,那沈家豈不是更完美了。
她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她必須搞點破壞,最好能讓雪翩翩一氣之下不給治療了。
雪翩翩淡淡掃了她一眼,並沒有生氣,隻是平靜地說道:
“一個月後自然見分曉,要是沒效果,我自會給沈家一個交代。”
沈墨白眉頭一皺,冷冷看向那夫人:
“三嬸,在這宴會上,你還是不要亂說話比較好。”
那夫人被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出聲。
楚儀琳趕緊出來打圓場:
“大家都彆議論了,我相信雪董的醫術。來,咱們接著好好享受這宴會。”
眾人便又恢複了熱鬨的交談。
大家的議論紛紛,落在秦家俊耳中,卻生發出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心思。
秦家能穩坐京都四大家族頭把交椅,旁人看的是秦家產業遍布各行各業,權勢盤根錯節,可隻有秦家自己人清楚,這一切的根基,是老爺子秦正雄數十年積攢下的聲名與威望。
老爺子戎馬半生,曾立下赫赫戰功,門生故交遍布天下,那份沉甸甸的分量,才是秦家屹立不倒的真正底氣。
可如今,這份底氣卻在悄悄鬆動。
老爺子今年已經八十高齡,身體早已不複當年硬朗,前陣子更是被查出了肝病,而且情況不算樂觀。
京都最好的名醫專家都請遍了,那些平日裡被捧為“國手”的專家們來了一波又一波,會診記錄堆得像小山,用了無數珍稀藥材,嘗試了各種治療方案,效果卻始終不儘人意。
看著老爺子日漸消瘦的身影,聽著他夜裡偶爾壓抑的咳嗽聲,秦家俊心裡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
這會兒聽說雪翩翩能治好先天性心臟病,秦家俊的心猛地一跳。
先天性心臟病啊,那也是醫學界公認的難題,若傳聞是真,那這雪翩翩的醫術,絕非等閒之輩。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裡愈發清晰:既然她能治沈昊騰的病,那自家爺爺的肝病,是不是也能讓她試試?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值得爭取。
不過,秦家俊向來不是衝動的人。
傳聞終究是傳聞,沒親眼見過,誰知道這個雪翩翩是不是在虛張聲勢,借著沈昊騰的名頭炒作?
萬一是個隻會故弄玄虛的騙子,貿然把她請到家裡,不僅治不好爺爺的病,傳出去還會讓人笑話秦家病急亂投醫,平白折了自家的臉麵。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深邃。
要不……跟她打個賭?賭約不用太大,卻能不動聲色地探探她的虛實。
若是真有本事,那自然是求之不得;若是浪得虛名,也能及時收手,不至於栽個大跟頭。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便再也壓不住。
秦家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弧度。
片刻後,他端著酒杯站了起來,步履從容地走向宴會主桌,他決定先會會這個雪翩翩再作計較。
秦家俊端著酒杯穿過人群,走到了正低頭聽楚儀琳說話的雪翩翩近前。
“雪董好!咱們曾有一麵之緣,不知道您還記得秦某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