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一連多日時間過去。
朱由檢宛如做了一場大夢,夢中他似乎回到了兒時,朦朧間聽到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呼喊自己。
當他緩緩睜開眼後,先看到的是滿臉憔悴的周玉鳳、張嫣和劉太妃等後宮女眷。
“咳咳,水,朕要喝水。”
朱由檢暈乎乎的說著,王承恩趕忙把他扶起,周玉鳳端著一隻玉碗送到自己嘴邊。
“陛下,您可感覺到有何不舒服?”
一個須發皆白精神奕奕的老太醫伸手在朱由檢的手腕上把脈的同時,出言詢問。
“沒有,就是有些頭暈。”朱由檢說完後,太醫捋著胡須解釋道:“陛下所中之毒主要是烏頭,頭暈乏力是正常現象,在喝幾日湯藥,調養一番便沒事了。”
“李若璉呢?他如何了?”朱由檢目光掃過周圍問向一旁的王承恩。
“皇爺,李指揮使自幼習武,身體素質好,他喝了太醫院配置的湯藥昨日便恢複了,隻是背上所受的箭傷還需要時日恢複。”
聽到李若璉沒事的消息後,朱由檢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傳旨,李若璉護駕有功,加封太子少保,賜金幣一百,銀幣三千,銅幣兩萬,另派醫官在去瞧瞧他的傷,一定要確保徹底康複。”
“奴婢遵旨。”王承恩在一旁回話後,再度說到:“陛下,當日行刺之人已經拿住,魏忠賢帶著東廠親自進行了審訊。”
“扶朕起來。”朱由檢說著,王承恩趕忙將其扶起坐在床邊。
“說說吧,什麼人乾的?”
他話音落下後,一直在寢殿外候著的駱思恭趕忙入內回話。
“陛下,行刺發生後,臣調集暗衛進行探查,結合東廠的審訊口供,得到結果:為首的三人名為尤擎,崔明遠,姚複,三人帶人截殺真臘、南掌,蘇祿三國使臣,冒名代替,隨後在德勝門城牆上行刺,為首三人已經被暗衛在城南一處典當鋪拿住。”
“這些人是什麼來路?為何要刺殺朕?”
“回陛下,此三人被抓後,嘴風極嚴,暗衛、東廠接連審訊並未得到結果,目前已經交由錦衣衛,帶入詔獄嚴審。”
“嗯,告訴田爾耕,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們的來路問出來!”
“臣遵旨。”駱思恭得令後,領命快速離去。
朱由檢心中隱隱有種直覺,這三人的背後,絕對還有人!
敢在德勝門對自己行刺,一般人沒這個能耐和組織力!
“聽說陛下醒了,快讓我看看!”在朱由檢沉思之時,袁可立急匆匆走來。
“陛下,您沒事吧?”幾位閣臣前後出現,他們齊刷刷的看著皇帝,滿是關懷之意。
“朕沒事,朕昏睡這幾日朝中情況如何?”
“陛下放心,這幾日朝野穩定,並無異常發生。”
朱由檢聞言後,心中很快明白過來,這次的敵人或許並不是大臣。
···
詔獄中。
田爾耕看著眼前的三人,眸子中滿是冰冷。
“聽說你們三個扛住了東廠的審訊?不錯,單從這點,你們仨是個漢子!
不過進了我錦衣衛的詔獄,爺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吐口!”
“嘿嘿!狗賊!彆白費力氣了,我們三人既然敢對狗皇帝動手,就沒打算活著,不管你們用何手段,爺爺們一個字都不會說!”
啪啪!
田爾耕拍起手掌。
“好!夠硬的!我喜歡!”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錦衣衛的手段!”
田爾耕冷笑的說完,幾名錦衣衛力士走來,直接架起來人,來到一處封閉嚴密的黑色房間中。
力士把三人丟進去後,田爾耕帶人直接離開,同時由巨石打造的房門也隨之關閉。
尤擎,崔明遠,姚複三人滿身傷痕的靠在牆壁上,在這黑乎乎的房間中,什麼都沒有,他們的手腳被枷鎖牢牢困住,除了呼吸,幾乎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踏馬的!這些明狗要做什麼?”為首的崔明遠最先開口。
“管他呢,愛咋滴咋滴吧,兩位兄弟都記著,不論他們用什麼手段,都不能張口,掌櫃的還在京城,咱們必須撐到京城解除戒嚴。”
正在三人小聲說話的時候,黑色的房間中緩緩飄來一陣奇異的香味。
“你們聞到什麼味道了嗎?”姚複抽動著鼻子。
“確實有股香味?這是什麼?”
“這些明狗腦子壞了?不對咱們審訊,反而讓咱們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