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人,你也彆激動,說句公道話,在座的那家那族沒有給大金做出貢獻?
咱大金開國五大功臣何和禮、額亦都、費英東、安費揚古和扈爾漢,哪一個都是各家的佼佼者!哪一個都為大金立國開製耗費一生!
滿八旗,蒙八旗,漢八旗各牛錄中,哪裡沒有各家的兒郎子孫在為國奮戰?
現在咱這一幫老夥計們隻是在皇上麵前訴訴苦,你上來就拿國法說事?這是不是太過了些?”
博弈囊十分巧妙的把話題變大為小,替納海下了台階。
“嗬嗬!你們這是訴苦嗎?各家先是圍聚清寧宮,打擾皇上休養,又在崇政殿中說什麼回老寨休養的鬼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一向在朝堂上不怎麼多話的佟養性,此次可以說是火力全開的回懟各家族長。
“佟大人說的一點沒錯!博弈囊!納海!代袞!你們身為各家族長不要以為朝廷吃了敗仗就想躲!
不論女真八旗還是你們各大氏族,全都是大金滿族之人,即便未來大金滅國了,在做的各位誰能跑的了?”
說話的是滿臣第一人,吏部尚書希福,他出身正黃旗人,是黃台吉的鐵杆心腹。
“希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各家什麼時候要躲了?看看東京陵上的新墳!那家沒在哪躺人?”
納海瞪著眼回懟一句。
“納海!你還好意思說人!你瓜爾佳氏目前尚欠國庫官糧十三萬石,你去年答應今年補上,到現在也未見你補齊,現在安敢在朝堂上呼喊?”
戶部尚書英俄爾岱指著納海一句話將其嘴堵住。
“庫爾纏大人,您掌管禮製,下官請您說說,自太祖立國以來,何時出現過氏族糾結在一起嘩亂朝堂的事?此舉對我大金禮製和祖訓有何影響?”
佟養性見場麵有些失控,趕忙出言把話頭甩給禮部大臣庫爾纏。
不等庫爾纏說話,黃台吉伸手拍在跟前的桌案上。
“夠了!鬨夠了沒有?”
隨著黃台吉的低吼聲落下,下方眾人全都縮著脖子不再言語。
“佟養性,希福,建州八大姓家族和我女真滿族乃是一母同胞之手足,在朝堂說話要注意團結,不要說那些離心之言。”
黃台吉開口先訓斥了一番滿臣,隨後目光看向一側的八大家。
“博弈囊,你剛才說來見朕是為訴苦?”
“是的,皇上,臣等各家這些年過的不說順,也受了不少苦,當真是得休養幾年了。”
“嗬嗬,博弈囊,朕看你們不是訴苦,而是···”黃台吉臉上泛起詭異得笑意,言語間停頓片刻後,吐出二字。
“逼宮!”
博弈囊等八家在聽到這兩字的瞬間,先是一怔,下一刻齊刷刷的跪下。
“皇上,臣等絕無此意,若是臣等惹您生氣,任憑皇上處置!”
博弈囊大聲說著,額頭已經隱約冒出細密的汗珠。
彆看黃台吉平時麵對大臣不苟言笑,但論手段,後金四大貝勒就說他最為腹黑狠辣!
“既無逼宮之意,為何聚眾衝擊朕的後宮?
既無逼宮之意,為何要在這朝堂之上,諸位滿漢諸公麵前說什麼回老寨休養之言?”
黃台吉接連兩問,博弈囊跪在地上,語氣頓時磕巴起來。
“朕知道,你們八家兒郎入軍者傷亡慘重,但是細數國內,女真三族,蒙八旗,漢八旗,和你們八大家那方勢力傷亡不大?
彆說你們叫苦怨屈,看看蒙八旗,他們何時聚眾來找朕哭喊?
看看女真八旗中人,那家不是掛白帶孝?
去年薊鎮大戰,朕的親子豪格落入明人手中,至今生死不知,朕何時向大金叫過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