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忙慌的模樣,一看就是有什麼心事。
裴書臣頭也不抬,手中筆走龍蛇,墨香縈繞。
那小東西卻好似十分焦急,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怯生生湊上前去,伸出一隻手指,輕戳著裴書臣的胳膊。
“師父——”
“怎麼了?”
裴書臣擱下筆,起身轉過身來,見他還穿著裡衣。
“頭發亂糟糟的,不梳洗一番,過來做什麼?”
聞衡扯著裴書臣衣袖,湊到他麵前,小聲問道,“師父,您在乾什麼呀?”
“練筆。”裴書臣理所應當道。
“啊?”聞衡撓了撓腦袋瓜,疑惑的看著他。
“師父……師父能教衡兒嗎?”
聞衡仰頭問道。
“學識?”裴書臣有些意外。
那小子平時搗亂就不錯了,哪還有一日閒著看書,連字都不願意多寫。
“不是這個,是這個……”聞衡拉著裴書臣的手,走到一旁,指著桌子上的幾張字畫。
那是裴書臣前幾日畫好的山河風景圖。
“師父,您教衡兒這個,好不好,衡兒想學。”
裴書臣雖是嚴厲師父,但若是膝下孩子想學什麼,他倒不會推辭,當即取了新的紙張,在身前留下空位。
將毛筆擱入他的手中。
“來,先學握筆。”
彼時裴書臣正是身量適中,意氣風發,一頭青絲整齊束起,隻簪了一支白玉簪子。
清風徐徐,拂過他的麵龐,額前碎發,微微揚起。
聞衡握著筆,裴書臣便站在他身後,將他圈在懷中,大手握住聞衡的小手,帶著毛筆,在紙上劃出筆鋒。
“你看……這樣是為單勾。”又道,“手腕用力,不要放縱自己懈怠。”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暖爐焚燃,溫熱的大手,包裹著他的小手,聞衡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冷意,隻有滿心的溫存。
“師父畫的真好看。”笑意盈盈,滿目歡喜。
“這是你的畫作,為師也隻是輔助而已,是你自己賦予了它美。”
“因為你,所以它有了價值。”
四個人後來長大,為什麼都成了心理內核極其強大的人,這與裴書臣的教育,脫不了乾係。
裴書臣或許手段狠厲,可他的教育觀念,
卻是極為正確。
小小的家夥,趁著裴書臣不注意,將手中的毛筆蹭到了裴書臣臉上,隨後小手捂住嘴巴,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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