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了被獵捕的幾名族人,圖塔?喬瑪走到湖邊,腳底碾碎了岸邊的熒光苔蘚,幽藍汁液在月光下如泣血般暈染。他來到水邊盯著湖麵,瞳孔裡倒映著破碎的月影道:“沙美拉,我要燒了你的這片草地,寸草不留。”湖底突然翻湧黑水,宛如巨獸睜開了眼睛。
“嘩啦!”水妖沙美拉突然從水中鑽了出來,海藻般的長發纏繞著腐爛的漁網,耳墜滴著墨綠色的湖水道:“你敢!”她指尖的利爪劃過水麵,激起的漣漪撞在圖塔?喬瑪腳踝,碎成無數銀箔般的光點。
圖塔?喬瑪向身後幾個族人揚了揚下巴道:“把帶來的魚油澆到後麵的草坪上,燒光。”
族人們點頭應聲而去,挺起裸露的胸膛扛起遠處的幾個大陶罐,將裡麵的魚油傾倒在這片詭異的花叢,將夜露染成黏稠的琥珀色。
水妖沙美拉躍出水麵,猛衝到近前死死盯著圖塔?喬瑪的眼睛,虹膜上浮動著淡紫色的光斑威脅道:“那我就吃光你的族人,讓尹更斯的沼澤人都絕種。”她的指甲劃過空氣,發出“嘶嘶”的破空聲,指尖分泌的黏液在冷風中凝成銀絲。
圖塔?喬瑪走到這片月光下依舊豔麗的鮮花草坪前,花瓣上的夜露被魚油浸透,在火光照耀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他從赭衣口袋拿出火簽,燧石碰撞的火星濺在掌心,燙出幾個焦黑的斑點。火簽擦燃的瞬間,磷火順著草莖瘋長,他將燃燒的火簽扔進草坪,“轟”的一聲,大火騰起的氣浪掀飛了他額前的濕發,橙紅色的火舌舔過花瓣,將整片草坪變成燃燒的祭壇。
渾身發抖的水妖沙美拉發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叫道:“啊…我要宰了你。”她的身體在烈焰中膨脹,綠色鱗片從皮膚下爆裂而出,指甲長成三尺長的彎鉤,變身成巨大的水妖。她用尖爪揮向圖塔?喬瑪,爪風撕裂空氣時發出哨音,卻被圖塔?喬瑪死死抓住手腕——他的指節嵌入水妖手臂鱗片縫隙,擠出墨綠色的血液,在火光照耀下如焦油般黏稠。
眼珠充滿褐色斑點的水妖沙美拉突然甩出長長的舌頭,像條活蛇般緊緊纏住圖塔?喬瑪的脖子,用分叉尖利的舌尖對準圖塔?喬瑪的眼睛,涎水落在他眼瞼上,燙出滋滋作響的白煙,卻也被圖塔?喬瑪一把攥住。“我要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沙美拉尖叫著,左手利爪狠狠插入圖塔?喬瑪的胸口,指甲穿透肋骨時發出清脆的骨裂聲。
抬頭看向比自己大出兩三倍的水妖陷入癲狂,似乎真想要對自己痛下殺手,圖塔?喬瑪怒吼一聲,身形在霧氣中逐漸變大。周圍的熒光苔蘚突然枯萎,釋放出嗆人的青煙,他後背和肩膀上的肌肉青筋暴起,皮膚裂開露出下麵的黑色鱗片,手頓時變成尖刀般的利爪,雙眼冒著青焰,犬齒交錯的嘴裡滴落著腐蝕性的涎水。而身上不停掉落由小變大、血肉模糊的頭顱,周圍瞬間彌漫著血腥和腐臭的迷霧形如血腥瀑布。此時的他化身成比水妖還高出一頭的半獸人,臉上的汙血順著裂痕滑落,在火光照耀下如熔岩般流淌。他用滿是裂痕的臉貼住沙美拉,腐爛的頭顱在兩人之間墜落道:“你思,便是吾願,道遠荊生,淵深風涼,吾了此殘念!”說著猛然抓住這個水妖的脖子,將她舉到空中,指關節捏碎頸骨的聲響在烈焰中格外清晰。
被烈焰炙烤、並即將捏斷脖頸之時,毫無反抗之力的水妖沙美拉忙用爪子不停撫摸半獸人圖塔的臉,簌簌流下的眼淚落在圖塔?喬瑪那如岩流石裂的手臂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化作紫色的煙霧。那是摻雜著磷粉的淚滴,在夜空中畫出悲傷的虛景。
看著又突然開始搖尾乞憐、甚至有些楚楚可憐的這個水妖,半獸人圖塔猶豫片刻,一聲哀歎將水妖沙美拉扔到遠處燃燒的草坪上,轉身想要離開,任由身後的頭顱仍在不斷掉落,砸在地麵上濺起黑色的血花。
水妖沙美拉淒厲叫著變回女人模樣,海藻般的長發纏繞著燃燒的草莖尖叫道,“達坦洛,你答應過替我複仇的。”說完瘋了般跪在地上不停撕扯自己頭發,並眼神慌亂在草坪上鑽來鑽去,似乎在躲閃那無形的恐懼與怨恨交織而成的鬼怪。
而圖塔?喬瑪也從恐怖的半獸人逐漸恢複成常人模樣,臉上的鱗片褪去,露出被火焰灼傷的皮膚。他回頭看著癲狂的沙美拉,憐憫地歎了口氣,喉間還殘留著血腥味道:“那你也不該用鮮花灣殘害我的族人。”
沙美拉慌忙爬到圖塔?喬瑪麵前,急促哀求道,“不是,這隻是我的花園,我的…我的星空花園被他們燒了,我的愛人被他們搶走了,你看我的臉!”沙美拉突然又情緒失控地尖叫起來,並撕去自己的臉皮,露出被毀容的臉尖叫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她的尖叫聲驚飛了棲息在蘆葦叢中的夜鷺,翅膀拍擊空氣的聲響與火焰的爆裂聲交織在一起。
圖塔?喬瑪無奈地扶起沙美拉,感覺她的身體在自己掌心顫抖,像片即將凋零的枯葉,“我會替你討回冤屈,但你再挑撥我和巨石城的仇怨,已經沒有必要了。”湖麵上突然升起濃霧,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隻有燃燒的草坪仍在黑暗中閃爍,如同大地睜開的一隻血紅色眼睛。
沙美拉急忙抓著圖塔?喬瑪的胳膊,指尖深深陷入他赭衣下的肌肉,指甲縫裡還殘留著燃燒的草灰,繼續哀求道:“這是我的花園,我種的一花一草,能讓我想起以前,你不要毀了它,把它留給我,人畜無害,不會再迷惑你的族人,我發誓發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隻有你能給我報仇。”說罷眼淚滴滴答答落個不停。
看著沙美拉驚慌失措的眼神——那瞳孔裡翻湧著磷火般的綠光,但在此時卻是如此單純。圖塔?喬瑪輕歎一聲道:“你要有耐心,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去的,把背後的那主謀揪出來,給你個公道。”
沙美拉突然跪倒在地,海藻般的長發掃過燃燒後的焦土,發絲間還夾雜著幾縷燒焦的草莖:“那你現在發兵,攻下巨石城,和我上契卑洛山,找他們,找他們複仇。”她的指甲摳進泥土,帶出幾條白色的草根,草根上還掛著幾粒黑色的灰燼,如同她那絕望的眼淚。
圖塔?喬瑪眼睛閃過一絲綠光,看著自己開始膨脹並冒出尖刺的手臂——黑色鱗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在月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又難以自控地瞬間恢複如常,鱗甲退去時留下細密的血珠,如同撒在皮膚上的紅寶石碎屑。他略帶愧疚地低聲道:“我現在還控製不了達坦洛的能力,去了隻會讓你我徹底魂神湮滅。”他的聲音被湖麵的風撕碎,斷斷續續地飄向遠方
糾纏不休的沙美拉突然抓住他的腳踝,像溺水者抓住浮木,指尖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道:“你現在能看到鮮花灣的秘密,說明你已經幾乎要複神,你還能變身成半獸人達坦洛,我不想再等了,我不想再等幾十年、幾百年了,我要報仇,現在就要...”她的眼淚滴在圖塔隱約泛著赤紅的腳麵,瞬間蒸發成灰色的煙霧,那煙霧中隱約浮現出幾張痛苦扭曲的麵孔,轉瞬即逝。
不堪煩擾的圖塔?喬瑪轉身要離開,腳掌碾碎了燃燒後的花莖,發出“哢嚓”的脆響,如同踩碎了沙美拉癡狂的夢。她突然發出尖銳的嘶鳴,再次失控威脅道:“我要把所有沼澤人都抓入幽環塔,包括你的那些累贅家人。”她的身體開始膨脹,綠色鱗片刺破皮膚,發出“劈啪”的爆裂聲,身後的湖麵翻湧著黑色的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幾根慘白的骨爪。
圖塔?喬瑪好似沒有聽到,抬手揮滅了鮮花草坪上的熊熊烈火——掌心的青焰熄滅時,最後一朵燒焦的花突然綻放,露出裡麵蜷縮的銀色甲蟲,甲蟲的翅膀在餘燼中微微顫動,如同一片即將凋零的月光。他垂頭向自己的部落處走去,身後的鱗片如雨般掉落,在地上砸出黑色的坑洞,每個坑洞裡都滲出墨綠色的黏液,散發著腐敗的氣息。
看著圖塔·喬瑪決絕地離開,沙美拉走到岸邊,目露仇恨地向水中探出頭的人魚頭目道,“從今天開始,襲擊所有托拉姆港到庫普蘭河的商船,不能讓一顆糧食通過咱們的地盤進入薩姆城。”......
薩姆城的展翼宮大殿內,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灑在紅黃雲紋大理石柱上,將地麵染成流動的虹彩,仿佛一條斑斕的河流在大殿中蜿蜒。波阿力花蒙著眼睛,潔白的軟皮拖鞋在手中輕輕晃動,鞋麵上鑲嵌的月光石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著絢麗柔和的光芒。這位坦霜君王豎起耳朵,捕捉著兒子壓抑的笑聲,最後偷偷脫掉潔白的軟皮拖,突然跳到藏在後麵的兒子麵前。
“啊啊!”小薩爾巴尼被嚇得卷曲頭發亂顫,又咯咯咯大笑起來,雙腳亂蹦時,腳踝上的金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音如同碎玉落盤,在大殿中久久不散道:“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引得手裡攥著半塊蜜餅,碎屑掉在銀線地毯上。
波阿力華摘下眼罩抱起兒子,親了親他沾滿糖霜的臉蛋,糖霜沾在她的唇上,如同點綴著細小的星辰:“那你這次一定要藏好。”他的‘九連環鑲金虯角指環’蹭過兒子的臉頰,那是卡普矮人們鍛造的工程款結清後贈送的飾品,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暖的金色。
“王上,有軍情來報!”一名身著銀線緊繃製服的侍者輕聲道,他袖口的血紅色刺繡在光線下如同道新鮮的傷口,刺目而猙獰。
波阿力華擺手讓侍女將兒子抱走,光腳坐到了那個樹藤般張開的銀王座上——王座的縫隙裡還卡著城牆防禦工事竣工慶典時的花瓣,花瓣已經乾枯,卻依然保留著淡淡的粉色,如同時間留下的痕跡。他遠遠望著臉上帶傷、胳膊裹著夾板的泰馬爾,頓時臉色緊繃道:“怎麼回事?”
這位心腹侍從來到王座前微微彎腰行禮,帶著腰肋受傷的遲鈍道:“托拉姆港口的糧食以後估計難以運到這裡了,商船被襲擊,運輸的糧食都沉入了河底。”
波阿力花?敕珊皺起眉頭,胸前的紅寶石墜子輕輕晃動,紅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如同隻警惕的眼睛:“鐵格?瓦萊出了問題?”
泰馬爾麵露難色:“大壩以西的河運沒有問題,包括鐵格指派的叢林沼澤人,也能按時將糧食運到大壩中轉站,隻是尹更斯湖到庫普蘭河這段水路不太順當。”說話時他的繃帶下滲出的血染紅了袖口,那血跡在白色的繃帶上格外醒目,如同綻放的罌粟花。
波阿力花?敕珊愈加疑惑,指尖劃過王座扶手上的裂紋,那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仿佛隨時會將整個王座撕裂:“圖塔?喬瑪?他背叛了?還是失去對運河的控製權?”
泰馬爾慢慢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圖塔?喬瑪依舊可靠,隻是那些曾經臣服於他的水妖邪魅,好像現在失去了控製,在河道襲擊了咱們的商船。”他脖頸處突然浮現出一道勒痕,那勒痕滿是血痕,形狀如同一條扭曲的蛇,好似是被滿是倒刺的藤條纏繞留下的印記。
“水妖?邪魅?”似乎有些聽不明白的波阿力花?敕珊緊皺眉頭問道,他光腳蜷縮在銀王座上,腳趾無意識地摳著底座樹藤狀延伸,似乎暴露出這個末代君王的緊張。
泰馬爾點點頭,結痂的齒狀傷口隨著動作裂開細縫:“是的,我差點命喪它們口中,是圖塔將我救上岸,所以我知道些情況。”
波阿力花?敕珊沉默片刻,指尖劃過王座扶手上的裂紋,“那旱路運輸呢?”他的聲音被穹頂吸走,回音裡帶著冰裂般的顫音。
泰馬爾道:“在丹先生的不遺餘力下,各地派遣商隊都在往這邊運輸,尤其是烏坎那斯線路上非常順暢,但伯尼薩境內的線路遭到很多匪徒的劫掠,不過還好,大部分已經運到。”
“匪徒?還不是鐵格?瓦萊唆使他那些下屬城鎮民兵偽裝的。”波阿力花?敕珊冷笑著道,指甲刮過王座邊緣的鎏金花紋,露出下麵暗沉的金屬。“現在的糧食儲備,能撐咱們多久?”他望向殿外,月光正給‘展翼宮’遠處的那些居民屋頂鍍上霜色。
泰馬爾略加思索,目光掃過殿柱上立著的那根計量木杖,上麵的刻度是每日消耗的糧食標記。“兩年,如果厲行節儉的話,尤其是水路恢複正常,咱們可以一直撐下去,畢竟港口的糧食來源遠超伯尼薩,尤其是咱們有足夠的黃金和鹽塊。”
波阿力花?敕珊苦笑道,銀王座的冷意似乎透過王袍滲進骨髓:“恢複正常?這兩年能通暢就是天大的奇跡。”
泰馬爾恭敬道:“王上高瞻遠矚,那下一步奴仆們該為您做些什麼呢?”他單膝跪地時,斷臂處的夾板擦過地麵,發出指甲刮玉板的聲響。
波阿力花?敕珊無力地靠進王座,銀線繡袍在椅背上堆成褶皺的浪。“卡普矮人為咱們修築的攻防牆確實不同凡響,”他敲了敲扶手,陷入沉思,“但要是等瘟疫過去,伯尼薩恢複了往日實力,王宮下麵的黃金終究會被耗光,”他的指尖劃過自己裸露的腳踝,那裡還留著逃亡時被荊棘劃破的疤痕,“到時候咱們就沒有力量去對付任何人,甚至薩姆城會內亂,所以在冬季到來前,咱們需要冒險一搏,希望能將查理尼二世趕下王座,沒有他,伯尼薩可能會陷入諸城邦混戰,也許咱們還有一絲機會。
泰馬爾道:“聖主保佑,其實現在伯尼薩已經餓殍滿地,糧食穀物也被丹爵士控住,感覺他們不堪一擊,咱們的黃金軍團可以直接攻下巨石城。”
波阿力花?敕珊忍不住再次苦笑,赤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上,紋路像極了伯尼薩地圖上的河流。“哪有那麼簡單,伯尼薩是個不小的帝國,不僅領主彪悍、市鎮上千,還有更複雜的東西,”他的聲音突然低沉,“這些不是簡單可以用軍力衡量的,他們有些東西甚至比我們坦霜還要深入人心,”他指向殿柱上的浮雕——那是坦霜商人與伯尼薩貴族交易的場景,“自上而下的商業信用脈絡,相同類似的語言,雖然多樣但並無太大衝突的宗教信仰,甚至對服飾和裝扮的審美,還有固定傳承的節日,這些都是非常強大的力量,”他想起伯尼薩的施洛華金幣,邊緣刻著的麥穗圖案比坦霜金幣的太陽圖騰更受歡迎,“再勇猛的軍力也隻會暫時獲勝,但那種根基難以撼動,除非剿滅所有伯尼薩人,否則占領也是臨時的,就像我們有坦霜金幣,他們有施洛華金幣,而其他不堪一擊的城邦部族,則沒有這些。”
泰馬爾皺皺眉頭,傷口突然刺痛般微微咧嘴道:“王上明鑒!”他額角撞在王座台階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波阿力花?敕珊光著腳走下王座,腳底踩著兒子玩鬨時灑落的蜜漬。他來到泰馬爾麵前,看著他臉上的齒狀傷口——那是水妖利齒留下的紀念品,輕聲道:“咱們要回到坦霜,咱們的根係在那裡,”他的指甲劃過泰馬爾的夾板,“厄姆尼叛逆同樣是暫時占領,他們無法撼動我們帝國的文明,不過首先得攪亂伯尼薩,最好能讓查理尼二世這個險惡難纏的家夥消失。”說完眼睛轉轉,燭火在他瞳孔裡跳躍成陰謀的光,“給潤士?丹爵士送封信,咱們不僅要原諒烏坎那斯人,還需要與他們締結軍事聯盟,請他予以協調。”
泰馬爾彎腰行禮,斷裂的肋骨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馬上照辦!”可剛想離開,波阿力花?敕珊突然問道,目光落在他顫抖的膝蓋上,“你現在能帶兵打仗嗎?”殿外的風突然變大,吹得彩色玻璃沙沙作響,仿佛無數亡靈在敲打窗欞。
泰馬爾轉過身,疑惑道,“當然可以,我這隻是些皮外傷!”
波阿力花·敕珊點點頭,深深呼了口氣道,“前段時間他們來圍城,落荒而逃,看來瘟疫和分裂讓確實讓他們元氣受損,現在該咱們了,安排六千騎兵、兩萬重甲步兵,準備進攻伯尼薩,畢竟,做人要懂得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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