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仿佛都開始燃燒。
現在,全軍已加持了聖光祝福,整個隊伍仿佛被神聖光輝洗滌過一般,每個人的狀態都好得出奇,仿佛身軀輕盈,精神昂揚。
附魔武裝騎士團列陣在最前,黑鱗馬呼吸間噴吐著青白色氣霧,身上附魔閃爍符文光芒,宛如一排排鋼鐵之牆。
火焰劍士則緊隨其後,披甲執劍,身上燃燒著微弱卻穩定的火光,如同潛藏的火海隨時待發。
安格騎乘著魔法掃帚,在高空巡視全局。
他眼神堅定,舉起手一揮,發出簡潔有力的一句:
“前進!”
隊伍開始緩緩推進,沿著穀地的下坡道深入蜥人控製的區域。
此時正值上午,陽光斜照在穀地內,安格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潛伏的蜥人部隊。
遠處高坡上,有崗哨蜥人舉起骨號,長聲吹響,警報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
蜥人很快集結,他們身披獸皮骨甲,手持骨矛、毒刃,密密麻麻地布陣在前方不到一公裡處的緩坡下方。
陣列背後塵土飛揚,更多的蜥人正在趕來增援。
安格目光冷峻,右臂一揮:
“衝鋒!”
一千兩百餘名附魔武裝騎士毫不遲疑,齊聲呐喊,催動身上的附魔裝置。
一時間,符文如星辰般在全軍亮起,風係附魔激活,戰馬加速如電,蹄聲如雷!
他們仿佛一股風暴,從山穀上端直線衝下。
地麵震動,戰馬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不到三十秒鐘,雙方距離便驟然縮至數十米。
“碰!!”
撞擊那一刻,蜥人陣列像被狂風撕裂的枯葉一般被衝散。
風牆推得他們東倒西歪,有的被馬蹄踐踏粉碎,有的被附魔騎士揮動的符文長槍洞穿,有的則直接被戰馬身上附魔武裝發出的風刃斬成數段。
緊接著,火焰劍士如潮水般跟進。
他們奔跑中,火焰在劍刃上越燃越盛。
接觸蜥人隊伍的一刹那,火焰在前線轟然爆開,仿佛點燃整片戰場。
他們配合精準,左斬右劈,每一劍幾乎都帶著灼燒的烈焰。
達納早已殺入敵陣。
他那柄沉重的骨裂者在蜥人中翻飛,每一次揮動,便是一群蜥人倒地。
他身形高大,衝撞之時竟如一頭怒牛橫掃,所向披靡。
他尤其盯緊那些蜥人勇士——體型高大、皮甲厚實、獠牙外突的蜥人精英。
可每次當勇士們鼓起勇氣衝向他,還未近身便被他一錘橫掃擊飛,骨裂聲連綿不絕。
漸漸地,蜥人勇士們開始對他避之不及,連正麵迎戰的勇氣都被擊碎。
空中的安格不斷釋放法術支援。
數枚火球術接連轟入敵陣,火光與爆炸聲中,蜥人的隊形愈發混亂。
他還不時降下聖光祝福,為己方前鋒提供護持,維持陣線的推進。
蜥人並非毫無反擊,他們不斷從穀內深處彙聚支援,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撲來。
但安格的隊伍采取“交替推進”戰術——火焰劍士先突陣斬殺,若久戰疲乏,便由後方的附魔武裝騎士換位衝鋒,將敵軍再度衝散。
而後火焰劍士回撤整理,如此輪換推進,步步穩打。
整個下午,隊伍如一柄巨劍,穿透了河穀地腹部。
隨著最後一次大規模衝鋒的成功,蜥人陣線終於出現潰敗,殘兵敗將不斷後撤。
傍晚時分,蜥人徹底撤出河穀地,在數百米外列陣與安格的隊伍對峙,但明顯士氣低落,不敢再主動發起衝擊。
“要不要追擊?”達納扛著沾滿血跡的骨裂者跑來,眼中仍燃著戰意。
“不急。”安格從空中落下,輕輕搖頭,“先看今晚他們是否還敢來襲。如果今夜按兵不動,明日一早,我們就追出穀地。”
“行吧,那我先去打掃戰場。”達納聳聳肩,擦了擦錘頭,邁著大步走開。
夜幕降臨,營地卻異常安靜。
沒有蜥人夜襲,也沒有動靜。
進入後半夜,安格忽然躍上魔法掃帚,飛至空中。
“光明彈。”
伴隨著他手勢的變動,五顆臉盆大小的光明彈升空,照亮整個河穀地,如白晝般明亮。
火焰劍士和附魔武裝騎士聞令而動,四散在穀地中尋找蛛絲馬跡。
他們在黑夜與光輝交錯的地麵上搜尋著,但一直到拂曉,都未能找到任何關於珍妮絲隊伍的線索。
休整片刻後,安格下令再次出擊。
隊伍士氣高漲,繼續推進,一路將蜥人部隊逼出河穀,直抵河穀地的邊緣——也就是古爾貝內荒野的起始點。
“這裡還沒有被哪位貴族占領吧?”安格看著前方那片連綿開闊的土地,問身邊的考克斯。
考克斯看著滿地蜥人屍體,神情還沒從震撼中恢複過來。
他喃喃道:“安格子爵,這……您這兩千人打退了五萬蜥人,這……實在太驚人了。”
“我問古爾貝內荒野。”安格淡然提醒。
“啊……是,現在還沒有哪位貴族實際占領。帝國一直未向這邊傾斜重心。因為這地雖然與利奇菲爾德平原一樣地勢開闊、土壤肥沃,但它太靠近費特山脈了。”
安格眯起眼,看向地圖上的東側的費特山脈,“……洞穴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