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掠空而上,三步並作兩步追上,火焰懲罰翻卷如虹,幾劍連擊之下,那名逃竄的蜥人大勇士便被斬於劍下,屍首落地,燃起一簇殘焰。
戰場一時間安靜了幾息,風中隻剩下火焰燃燒的呼嘯和刀劍穿風的餘響。
蜥人陣營士氣瞬間崩塌,大量的蜥人開始朝著來時的方向潰逃。
附魔武裝騎士們追擊了十公裡,直到確認敵軍徹底潰散、無再集結的跡象,才陸續停下。
餘溫未散的戰鬥氣息仍然縈繞在士兵們的胸膛之間,每個人身上都掛著塵土、血跡與疲憊,但也都帶著一份壓抑不住的勝利感。
戰線穩定後,安格催動火烈鳥之翼滑翔回前線,徑直落在達納身邊。
他仰起頭,打量著眼前這個宛如小山般的戰士。
達納此刻身高已達四米五,肌肉線條仿若石刻,附魔武裝黑白之盾在暮光中映出絢麗的光澤,他站在那裡,仿佛就是一堵鋼鐵之牆。
安格拍了拍達納粗壯如岩柱的手臂,手掌隻能拍到手腕的位置。
“怎麼樣,感覺如何?”他笑著問道。
“我現在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達納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壓抑不住的興奮,“就像,我現在能一拳把你打飛一樣。”
安格輕笑一聲,毫不退縮地回道:“那今晚等大家都休息了,我們找個地方試試,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
“好!”達納咧嘴一笑,語氣中滿是戰意。
但安格知道,這份力量若不加以控製,早晚會引來有心人的注意。
他舉起手指在達納胸口輕輕一點,溫和的魔力湧入達納體內,一道隱秘的封印在體內緩緩鎖住了他身上那股熾烈的“勢”。
隨後,一道溫暖的聖光從安格掌心升起,順著封印魔法覆蓋達納全身,帶來柔和的洗滌與神聖的鎮定。
“這感覺……真是太棒了。”達納閉上眼,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陽光之中。
封印完畢,安格再不耽擱,轉身開始調動人手清掃戰場。
屍體、兵器、破碎的魔法物品——每一寸土地上都見證了這場苦戰的激烈與殘酷。
經過細致的清點,十萬蜥人隻逃掉一半,剩餘的全部被擊殺。
己方雖然勝利,但也並非沒有代價。數百人負傷,尤其是衝鋒最前線的女戰士們,幾乎人人帶傷,手臂、腿部、肩背多有劃傷和瘀傷。
所幸沒有人傷及要害,大多數隻需休整幾日即可恢複。
安格挨個給負傷的戰士加持聖光祝福,手掌落在他們的肩頭,溫暖的聖光透過傷口迅速愈合肌肉與血管。
短短幾分鐘,這些戰士便能自由活動。
他來到女戰士們前麵,麵容嚴肅又帶一絲鼓勵地說道:“表現得不錯。”
“團長!你剛才斬殺蜥人大勇士的那一幕,簡直太帥了!”一名女戰士眼中閃爍著光彩。
安格擺擺手:“蜥人大勇士雖然強,但還不如我們帝國的二階大戰士。如果你們中有人能有一級戰士巔峰的實力,也一樣能勝過他們。”
“我還差得遠呢……”那名女戰士小聲嘀咕。
“隻要努力,總有一天你能做到。”安格的聲音堅定,“我看好你。”
聽他這麼說,女戰士眼中一亮,身邊的女戰士們也都悄悄挺直了腰杆,目光變得更加堅定,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戰場清理得差不多後,蜥人屍體被統一堆放在山丘腳下。
安格揮手命火係戰士施法,烈焰升騰,將屍體全部化為灰燼。
火光映在他眼中,隱隱有些惋惜——若沒有女戰士們在,他完全可以召喚夢魘王者,將這些屍體化為力量。
夜幕漸臨,戰士們撤回山陵區域內的礦區。
安格帶隊穿過彎曲山道,來到早已知曉勝利消息的礦區駐守人群前。
魔法協會的礦場執事帶頭迎上,臉上滿是敬佩:“安格子爵,你真是了不起,竟然能以數千人重創十萬蜥人。”
安格隻是淡然一笑:“不過是運氣好些。保護礦區本就是我們的責任,這是契約的一部分。”
他與各個礦場負責人一一握手、交談,態度沉穩有禮,沒有絲毫趾高氣揚。
直到行至一號哨塔下方,瑪雅指著遠處說:“珍妮絲,你看,那就是之前我們被蜥人圍攻的地方。”
“怎麼變成了一座哨塔?”旁邊有女戰士好奇問道。
但無人作答,一時間眾人都沉默地看著那座嶄新的建築,心中五味雜陳。
安頓下來後,戰士們開始處理傷口。
雖然個個滿身血汙,但聖光祝福加速了恢複,大多數人已能自行行動。
而安格,則在休整間隙親自為那些傷勢較重的戰士施展聖光魔法,忙碌至夜色沉沉,才終於停下。
這時,瑪格麗塔端著一碗香氣撲鼻的盤羊肉鬆湯,外加一張抹了藍莓果醬的麥餅走了過來,遞給安格:“你該休息一下了。”
安格一愣,接過食物,語氣緩和了些:“謝了。”
瑪格麗塔站在他麵前,低下頭:“以前是我不對,請你原諒。”
安格擺了擺手,臉色輕鬆:“都過去了。我也懲罰過你,再說你都道歉了,豈不是我還成了壞人?”
“那你能向我道個歉嗎?”瑪格麗塔抬起頭,有些倔強地望著他。
安格歎了口氣,妥協地搖了搖頭:“好吧,對不起。之前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提你未婚夫的事情。”
“我接受你的道歉。”瑪格麗塔笑了,然後像個小女孩一樣輕快地轉身跑開,長發在夜風中飄揚。
安格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女人啊……”但嘴角,卻帶著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