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清風一把推開麵前的空碗,邁步直接走進木欄之內,站到鐵牌前,伸手指著那四個大字,目光直視林策,“按你說的城規,想接管?可以。看到‘清’字最上麵那一點,最小的那顆星點沒?摸到它,毫發無傷,我讓你在這兒搭個棚子,算你有個據點。摸不到…”他聲音陡然轉冷,“你,和你帶來的所有人,立刻給我滾蛋。一個都不許留。”
林策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收刀入鞘,依言上前兩步,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指尖朝著“清”字頂端那粒細微的星點落去。清風指尖微動,並未出手阻攔,隻是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他那根探出的手指。
林策的指尖懸在星點上方一寸之處,忽然停頓了一下。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感知或凝聚什麼,片刻後猛地睜開,指尖加速落下!
“嗡——!”
沒有電光,沒有火花,一股沉悶無比、直擊胸腔的無形力量猛地從牌麵上迸發!林策的指尖被這股力量猛地一推,瞬間偏斜了半分,未能觸及“清”字那一點,反而按在了旁邊“風”字的深刻筆劃上!他整個人劇烈地一顫,手背上的青筋瞬間暴起一條,臉色一白,嘴唇死死抿住,硬生生將衝到喉嚨口的悶哼咽了回去!他竟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慌縮手,而是憑借強悍的意誌力和對身體的控製力,硬頂著那股深入骨髓的酸麻刺痛,手臂肌肉賁張,試圖強行控製著顫抖的手指,再次朝著“清”字滑過去!
人群裡響起一陣壓抑的驚呼和竊竊私語:“這家夥…是個狠人!”
燕刀下意識往前邁了半步,手緊緊扶在刀柄上,眼神銳利地盯死林策那隻頑強的手。清風站在原地沒動,眼裡閃過一絲極淡的興味,隨即又被更濃的煩躁取代。他抬手把衣領裡那尾雞毛小魚往上按了按,低聲啐了一句:“逞能。”
林策的手指距離目標真的隻差一點點!他的嘴角難以控製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極其強烈的不甘,但最終,那股源自鐵牌內部的、越來越強的排斥和反擊力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他猛地一咬牙,硬生生將手抽了回來,腳下“蹬蹬蹬”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胸口劇烈起伏,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他抬起頭,衝清風扯出一個有些僵硬卻依舊強勢的笑容:“暫時摸不到。無妨。那就用第二條規矩。”
“哪條?”清風眯起眼睛。
“花錢買!”林策抬手用力一揮,身後立刻有四名壯漢抬上來兩個沉甸甸的橡木箱,“砰”地一聲放在地上,箱蓋打開,裡麵赫然是滿滿當當、捆紮整齊、閃爍著誘人光澤的金幣和厚厚一疊疊麵額巨大的銀票!刺目的金光和錢幣特有的氣息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夠不夠買下你這塊牌子,和這周圍的‘治安權’?”他抬著下巴,語氣帶著十足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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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的眼睛瞬間直了,喉嚨裡發出極其響亮的吞咽口水的聲音,眼珠子幾乎要掉進錢箱裡。手欠摸金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懷裡那個冰冷硌人的鐵盒,又看了一眼那耀眼的財富,臉上露出劇烈的掙紮,最終把盒子抱得更緊,幾乎要嵌進肉裡,嘴唇無聲地蠕動著:“不要…不能要…貪了就完了…”
清風掃了一眼那兩箱足以讓普通人瘋狂的財富,嘴角扯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搖了搖頭:“不夠。你買不走。”
林策的眼神徹底沉了下來,語氣帶上了冷硬的壓迫感:“清風,我奉勸你想清楚。你留著這塊牌子,是想拿它當擺設裝點門麵,還是真想用它做點什麼?如果是後者,你就該明白,這種蘊含特殊力量的奇物,隻有背靠大公會,擁有足夠資源和人力,才能壓得住、用得穩!就憑你們兩個人,孤懸在這荒村野地,遲早要出大事!”
清風看著他,忽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乾的問題:“你出得起命嗎?”
林策被這突兀的問題問得一怔,一時沒有接話。他緊緊盯著清風的眼睛,試圖從中讀出些什麼,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口氣,語氣放緩,甚至帶上了一絲看似推心置腹的勸誡:“我弟弟的死,我也很難過。但你要看清現實。這東西,不是你們兩個能扛得住的。今天你不賣給我紅楓,明天、後天,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從城裡來,一波接一波地來試探、來搶奪!總有一波人,是不會像我今天這樣,還跟你講什麼規矩的!”
清風笑了,那笑容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桀驁和戰意:“那就來。打到他們學會講規矩為止。”
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呼啦!
老槐樹茂密樹冠上方的空氣,毫無征兆地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薄綢被急速抖動般的異響!
黎瓷一直半闔的眼眸驟然睜開,右腿小腿上的金疤毫無預兆地灼熱了一下,仿佛被無形的指尖輕輕點中!她身形微動,如同鬼魅般無聲橫移一步,恰好擋在了星辰鐵牌與人群之間,一隻手掌悄然抬起,掌心虛對前方空氣,向下輕輕一按。
【弑規則·壓】
一股無形卻磅礴浩瀚的力量瞬間降臨,以她為中心,周圍的空氣仿佛驟然凝固、下沉了整整兩寸!所有在場的人同時感到心口猛地一緊,如同被巨石壓住,呼吸都為之窒澀!林策臉色劇變,後腳跟本能地向後踉蹌半步,他強行扭轉身形,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才勉強穩住腳步,沒有當場出醜,但臉上已是一片駭然。
清風側頭看了一眼黎瓷緊繃的側臉,嘴角卻勾了一下,聲音帶著點懶洋洋的調笑:“彆急著扇他臉。留著點勁兒,等正主自己忍不住撞上來再說。”
房間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拉長得如同永恒。黎瓷的眼皮都未動一下,她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維持那無形的壓製力上——那是一種源自多年修煉的內息控製,如同細絲般纏繞在門外的存在上,雖不可見,卻沉重如山。她的呼吸極淺,幾乎停滯,身體緊繃如弓弦,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極度的專注。她能感覺到門外那溫和笑聲背後的冰冷意圖,就像毒蛇潛伏在暗處,隨時可能暴起傷人。她的思維飛速運轉,回憶著類似的遭遇:多年前,在一個雨夜,她也曾這樣壓製過一個試圖侵入的邪物,那一次,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在,她絕不能分心。清風的權限金光在指尖流轉,他與黎瓷默契配合,能量微微波動,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既防禦又監視。燭光搖曳,投下不安的影子,牆壁上的裂縫仿佛在無聲地呼吸,透進絲絲夜風的涼意,帶著荒野的潮濕和腐朽氣息。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嘈雜聲打破了這死寂的平衡——王老板如同被火燒了屁股般,跌跌撞撞地從後院方向狂奔而來。他的腳步聲雜亂而急促,踩在老舊的地板上,發出“咚咚”的回響,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王老板是個中年男子,平日裡總帶著商人的圓滑,此刻卻滿臉驚恐,眼睛瞪得老大,瞳孔裡映著燭光的跳躍,混合著一種扭曲的興奮和難以置信。他的衣服沾滿了泥汙,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粗糙的手臂,上麵還有幾道新鮮的劃痕,仿佛剛在雜草叢中掙紮過。他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沾滿泥汙的粗布包——那布包看起來普通,卻被他像捧著一顆炸彈般緊握,手指因用力而發白。他的聲音都變了調,尖銳而顫抖,幾乎不像他自己的:“挖、挖到了!甜的!真的是甜的!”這喊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黎瓷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她的壓製力未鬆,隻是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清風則迅速轉頭,他的權限能量微微波動,警惕著可能的乾擾。
王老板衝到近前,也顧不得場合——他甚至沒注意到黎瓷和清風的緊張姿態,也沒理會門外可能存在的威脅——當場就把布包裡的東西往地上一倒!動作粗暴而慌亂,布包散開,裡麵的東西“啪”一聲落在地板上,那是一團粘稠濕潤、顏色深黑近乎紫色的怪異泥土!泥土的量不大,約莫拳頭大小,但它一出現,就仿佛吸走了周圍所有的光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暗色調,表麵還帶著細微的、如同血管般的紋路,微微反著燭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團泥土靠近了,竟然真的能聞到一股極其詭異的、混合著濃鬱土腥氣和某種令人作嘔的、仿佛劣質蜂蜜腐爛後的甜膩氣味!那氣味不是單純的甜,而是帶著腐敗的酸澀,隱約還有一絲鐵鏽般的血腥味,鑽入鼻腔時,讓人本能地泛起惡心。王老板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空布包,他的聲音發顫,語無倫次:“清、清風大佬!這、這就是您說的…刨到土發甜…就是這個吧?!”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渴望確認的瘋狂,仿佛這發現能抵消所有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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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的目光落在那團不斷散發著詭異甜腥氣的黑土上,他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深切的警覺,仿佛看到了最不願見到的噩夢成真。他的記憶被觸動:古籍中記載的“腐甜之土”,一種被詛咒的物質,通常與古老封印或邪物蘇醒相關。它看似無害,卻能吸引黑暗存在,甚至寄生活物。幾乎在開口的同時,他抬手,指尖權限金光急閃,那金光不再柔和,而是變得銳利如刃,淩空點向那團黑土!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聲音厲如雷霆:“彆碰它!誰都彆動!”這警告不僅針對王老板,也籠罩了整個房間,甚至穿透門板,警示著門外的存在。
【權限:固】——清風低喝出這兩個字,權限之力爆發!一股無形的禁錮之力瞬間籠罩而下,如同透明的琥珀將那團黑土包裹。那團黑土表麵剛剛開始微微蠕動——仿佛有什麼活物在其中掙紮,土壤起伏間,一條比發絲還細的灰線試圖鑽出,那灰線扭曲著,像微型蛇類,散發出更濃的甜膩氣息——但被這股力量硬生生扼製、壓了回去!禁錮之力不僅封鎖了物理oveent,還隔絕了能量的泄露。那令人窒息的甜膩氣味也被強行封鎖,減弱了大半,但依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甜香縈繞不散,刺激著眾人的鼻腔,提醒著它的危險。黎瓷的壓製力微微波動,但她迅速穩住,眼神冷冽地掃過那團土,她知道,麻煩才剛剛開始。王老板癱坐在地,大口喘氣,臉上終於露出了後知後覺的恐懼。門外,那溫和的笑聲似乎停頓了,仿佛在觀察這突如其來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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