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安珀作了個合十禮後開始說道:“剛剛這位小兄弟說,人逐步洞悉天道的過程,便是「渡」,雖然回答得還行,但我梵天教的教義卻更勝一籌。”
主持的官員應道:“願聞上師其詳。”
古安珀點頭道:“夫「渡」者,非外求也,乃內照也!”
“彼之道門常說要洞悉天道,要逍遙自在,煉氣,煉體,煉神,卻偏偏忽略了靈魂的作用。”
“在我們梵天教看來,道門所說的「天道」,仍然在二元之內,觀天地而忘我,是謂「小我」之消解,簡單點來說,你們探尋洞悉天道,隻是為了滿足自身的私求,既有私求,談何無欲無求?”
徐天冬不甘示弱:“無欲無求?這個觀點難道不是孔師兄的逍遙忘我嗎?”
古安珀搖頭答道:“非也,雖然我教亦摒棄私欲,然我宗所求非「小我」之消解,乃「大我」之覺醒,此「我」非私欲之我,乃與梵同源同質、遍在永恒之真我!”
徐天冬一臉茫然:“說的什麼鳥語,聽不懂。”
古安珀冷笑了幾聲:“愚頑的人尋求外在的享受,更快地走向了死神設下的圈套;而聰明的人明白真正永恒的東西是什麼,他們不會將虛妄無常的東西當做永恒。”
隨後他攤開掌心,從手中現出一朵紅色的蓮花,蓮花緩緩升空,又漫天布灑,仿佛是一盞盞浮空的燈籠。
“哇,這是什麼?美極了!”
“這是梵天教的阿耆尼靈火,汲取靈火釋放出來,這些焰火都是由冥界所生。”
古安珀繼續說道:“你既說行至途中,逐漸洞悉天道的過程是「渡」,就像這漫天的紅蓮,亂花漸欲迷人眼,你們以有限的生命去追逐無限的花,豈料這些花——”
古安珀握緊手掌,隻見漫天紅蓮化作無數火花,稍瞬即逝,又化散成虛無。
“豈料這些花都不過是片刻的過眼雲煙。”
這場表演既生動又形象,一下子便牽引了所有人的思緒。
徐天冬搖著頭說道:“不懂,小爺我追求的是過眼雲煙,難道你們追求的不是嗎?哪有什麼東西是永恒的?”
“有。”古安珀緩緩說道:“在天道內,天道就是永恒的。”
“你又繞回來了……”徐天冬有些不耐煩了,“那我道門所追求去洞悉天道難道不對嗎?”
“唉……和愚笨之人說話真是費勁。”
古安珀歎了一口氣說道:“在梵天教中,「梵」即天道,我們要求「梵我合一」,與其用有限的生命去洞悉無限的天道,不如內觀自己的靈魂深處,因為梵即是我,我即是梵,天道即是我,我即是天道!”
“打個比方,假如我們芸芸眾生,都是一滴滴孤立的水滴,你們道門修行的方法就是通過觀察水流的規律、順應水流、了解旱澇、或蒸發或結冰,最終才達到「無我」的境界……”
“但水滴仍舊是水滴,海洋終究是海洋,你們隻是自欺欺人地讓彼此界限在感知上模糊了,卻並未真正消失。”
“而我梵天教講究的是自我覺醒,隻有知道我們的本質都是水,與汪洋大海內的水的本質是完全一致的,我們的皮囊隻不過是水滴的「殼」,隻有靈魂才是水滴的本質。”
“當內觀到一定程度,我們便知道萬物不過是從宇宙這片海裡濺飛的無數水滴,隻要回歸大海,我們即會變成整個海洋的一部分。”
古安珀有意地瞥了一眼章宇,笑著說道:“既然我們的靈魂終究會歸一,我古安珀的靈魂,與其他彆的什麼人的靈魂相融合在一起,也可以是對天道法則的一次踐行。”
看著古安珀的笑容,令台下的章宇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徐天冬不爽地罵道:“去你奶奶的,這就是你奪舍了彆人以後講的歪理?”
古安珀搖了搖頭,從容答道:“天道無情,這可是你們道門說的,就如同肉身的消解會回歸大自然,成為這片天地的一部分,靈魂同樣如此,怎麼你們卻有另一番善惡之辯呢?”
徐天冬沒想到古安珀竟然用自己的理論來對付自己,他不由得一時語塞,不知道怎樣反駁好。
古安珀朝著遠處的聖蓮拜道:“「渡」即是「覺醒」,隻有了解到自我的本質,並非順應外物的流變,而是穿透幻相,照見內在神性,就可以達到生命的終極圓滿,成為天道的一部分。”
古安珀的闡述與塞斯的願望如出一轍,與之不同的是,塞斯想取代這片天道,而古安珀則說得更加冠冕堂皇一些。
他之所以想要奪舍自己拿到【傳送】的能力,是因為他不僅想成為這片天道的一部分,甚至想回到現世成為那邊天道的一部分。
古安珀的說法贏得在場許多人的掌聲,縱使宗門教派不同,可他畢竟是梵天教上師,道理說得無懈可擊,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弱點。
就在這時,隻見聖蓮池中突然噴薄出一片赤紅色,就像吐出新芽一樣在花心中散開一片紅暈,將原先的一大片的青色驅趕,天空也化成一片紅光,就像是火燒雲一樣將整座城覆蓋住。
紅色的道韻彌散在空氣中,片刻便將青色的道韻燒個乾淨。
在場所有人仿佛都像是靈魂出竅,時間,空間,以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變慢和消解,又在頃刻間恢複原狀。
晃眼再一看,滿池的青蓮早已換上紅妝,變成一大片的赤蓮池,遠遠望過去,朵朵紅蓮又像是火紅色的石蒜,正在隨風搖曳。
有人驚呼道:“紅蓮,這是梵之紅蓮!”
“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梵天教這次竟然打破三教藩籬,雄起啊!”
“嗯?那些紅蓮怎麼這麼奇怪,乍眼一看還以為是石蒜花呢?”
“石蒜花也被稱為彼岸花,傳說中是連通凡界和冥界的信使花,但其實它並沒有這個功能,真正的彼岸花就是紅蓮,隻不過很多人將之與石蒜混淆罷了。”
徐天冬自知自己已落敗,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上台的目的已達到,便化成紫電返回到逍雲派陣營之中。
沒等主持官員通報,卻又有一人躍至平台上。
上台之人正是周大儒,周國昌。
“聽了上師一席話,我方才感觸頗多,此刻隻想對古安珀上師說……”
“簡直一派胡言!”周國昌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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