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來了?為何我竟毫無所覺?”
烏茲圓睜著雙眼,滿是憤懣與疑惑地死盯著博士,
那眼神要將博士生吞活剝一般,
可博士卻仿若一座紋絲不動的冰山,
隻是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
掛著一抹若有若無,意味深長的微笑,
目光悠然自得地投向古老城堡之外那片被黑暗籠罩的未知世界,
對烏茲的挑釁全然不予理會,沒有半分要與其爭執辯解的意圖。
“這絕無可能!
狼人家族的大半精銳力量可都齊聚於這座古堡之中,
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狼人的氣息,
難不成楚河竟能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所有狼人一網打儘?
這簡直是荒謬絕倫,如同癡人說夢!”
烏茲愈發激動,他的聲音在古堡那陰森的回廊間嗡嗡回響,
其中夾雜著的憤怒清晰可聞,仿佛一頭被困在籠中,暴躁不安的野獸。
“若真被楚河如此悄無聲息地屠戮殆儘,
除我之外的所有狼人家族成員,
尤其是那些精英骨乾,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弗洛裡安聽聞烏茲的叫嚷,
心臟猛地一縮,一種不祥的預感如陰雲般迅速籠罩心頭。
他好似已經看到了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裡,
形單影隻地守著一座空堡,淪為一個徒有虛名的光杆司令,
那種淒涼與絕望讓他不寒而栗。
“若是那樣,即便我僥幸苟活,可這又與行屍走肉有何區彆?”
他低聲呢喃,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放心吧,你的狼人家族成員並未慘遭毒手,
他們隻是陷入了一種極為奇異的狀態,
仿若……仿若沉醉於一場深邃的夢境之中,沉沉睡去。”
博士沉默了兩秒,
像是在腦海中仔細斟酌著合適的表述,隨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
弗洛裡安聽聞此言,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
猶如緊繃的弓弦終於鬆弛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結果好歹還能讓他勉強接受,
畢竟陷入沉睡意味著尚有蘇醒的一線生機,總好過真的被殘忍殺害,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真不愧是藍星第一強者。”
博士忽然由衷地發出一聲驚歎,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欽佩與敬畏。
“發生何事了?”
弗洛裡安急忙湊上前去,滿臉焦急地追問,
緊緊地鎖定在博士臉上,試圖從那平靜的表情中挖掘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我之所以能夠察覺有人闖入,
是因為我早已將無數細微的粒子分裂而出,
使其如天羅地網般遍布於城堡的每一個角落,裡裡外外皆無遺漏。
城堡周邊哪怕是最輕微的風吹草動,都休想逃過我的感知。
方才我察覺到了一個年輕女孩的氣息,
然而,另一個人的氣息卻好似被一層神秘的迷霧所遮蔽,我竟全然無法感知。
這還是我有生以來首次遭遇這般奇特的情形。”
博士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警覺,就像在思索著一個極為棘手的謎題。
恰在此時,仿佛是要為博士的話語提供確鑿的證據一般,
在古老城堡那扇厚重而古老的大門處,
兩道身影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拖著長長的,如墨般濃重的影子,緩緩浮現。
左邊是一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他身形修長,猶如一棵蒼鬆,傲然挺立在夜色之中。
右邊則是一位甜美可愛,宛如仙子下凡般出塵脫俗的年輕女孩。
烏溜溜的大眼睛恰似兩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
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動,好奇地審視著周圍的一切,
對這個充滿神秘氣息的古老地方表現出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那模樣就像是一隻誤闖神秘仙境的靈動小鹿,天真無邪且充滿了探索欲。
“哼,看樣子你那引以為傲的感知力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楚河。”
烏茲咧開嘴角,露出一抹充滿嘲諷意味的譏笑,
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自吹自擂的小醜。
聽到烏茲這般充滿自信的斷言,
弗洛裡安原本緊繃如弦的神經也略微鬆弛了些許。
在他看來,隻要不是楚河親臨,
那麼當下的局麵便不至於陷入絕境,尚有周旋應對的餘地。
畢竟,烏茲曾在黑洲大草原上,
與楚河展開過一場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正麵交鋒,
當時的慘烈戰況至今仍曆曆在目,他甚至險些命喪楚河之手。
也正因如此,烏茲對楚河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恨之入骨。
常理而言,他又怎會連自己的血海仇人都辨認不清,或是鬨出認錯人的笑話呢?
“不,此人就是楚河,毋庸置疑。”
博士卻神色平靜,語氣堅定地反駁道。
那眼神深邃而篤定,能看穿一切表象,直達真相的核心。
“放屁!我怎會認錯?
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還能不認識他?
這張臉壓根就不是楚河的模樣,你莫要在此胡言亂語。”
烏茲頓時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叫嚷著反駁,
聲音在古老城堡的上空回蕩,帶著幾分惱羞成怒的暴躁。
“你們看那枚戒指。”博士說道。
那個年輕男子修長白皙的手指上,
戴著一枚造型獨特,散發著幽微光芒的戒指。
“這枚戒指可不簡單,曾被吸血鬼家族視作奇珍異寶,悉心收藏。
說起來,這戒指的功能有些奇特,雖略顯雞肋,
卻又有著令人稱奇的奇妙效果,
那便是能夠借助某種神秘力量,將人易容成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樣。”
博士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平靜,像是在講述一段久遠的曆史故事:“我曾在一本布滿塵埃,記載著無數神秘秘聞的古書上看到過相關記載。
據說,
這戒指的材質是吸血鬼家族在一條隱藏於深山之中,
充滿神秘氣息的礦脈裡挖掘出的奇特新物質,
而後他們耗費重金,請來技藝精湛,名震四方的能工巧匠,
精心雕琢打造,才成就了這枚獨一無二的戒指。”
博士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那個年輕男子的手指之上,
目光猶如實質。
弗洛裡安和烏茲也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果不其然,一枚散發著幽藍光芒,透著神秘氣息的戒指正穩穩地套在男子的手指上。
弗洛裡安滿心疑惑地皺起眉頭,問道:“如果真的是楚河,以他那般聲名顯赫,威震四方的身份地位,又何必藏頭露尾,故弄玄虛?而且,他似乎也根本沒有易容的必要啊。”
博士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道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的笑容,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楚河易容並非是為了應對我們,
而是在外界闖蕩行走之時,因其威名遠揚,太多人知曉且對其崇敬有加,
他這張麵孔太過引人注目,從而給他帶來諸多不便與困擾。
言下之意,便是你們莫要自作多情,楚河戴著這枚戒指,絕對不是針對你們而來。”
烏茲聽了博士的話,仍是滿臉的狐疑之色,
心中暗自揣測著博士話語的真實性,那眼神中閃爍著猶豫與不信。
“楚哥哥,我感覺到了,那個家夥是最弱的。”
就在這時,那位如仙子下凡般絕美的少女忽然蓮步輕移,
抬起纖細如蔥,白皙如玉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弗洛裡安的方向,
沒有絲毫的避諱與遮掩,就這般直截了當地張口評價起來,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城堡中回蕩,顯得格外突兀。
弗洛裡安的表情瞬間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緊接著,眼中湧起熊熊怒火
那火焰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
雖說他是狼人家族有史以來第一位堪稱文武雙全,雄才大略的掌舵人,
通常來說不會輕易的衝動,
但他體內畢竟流淌著狼人的熱血,
狼人與生俱來的高傲與好勝天性,
又怎會允許他忍受這種公然擺在明麵上,毫不留情的貶低與輕蔑?
隻不過,心中雖惱怒萬分,
弗洛裡安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著清晰的認知。
烏茲雖然腦子不太靈光,性格暴虐殘忍,但他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凶悍無比。
博士雖然神秘莫測,但通過剛才一係列驚心動魄,超乎想象的事情,
也足以證明他絕非泛泛之輩。
在這兩位實力強勁的盟友麵前,
他深知自己還需謹慎行事,
不能僅憑一時意氣而衝動行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弗洛裡安心底滿是苦澀與無奈,
在他們三人之中,自己的實力無疑是最為孱弱的,
猶如螻蟻之於巨象。
沮喪的情緒如陰霾般籠罩著他的內心,揮之不去。
“休要多言,直接開戰!
他們既然主動送上門來,
那便將其儘數屠戮,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烏茲猛地暴喝一聲,刹那間,
他體內仿一座沉睡已久的能量火山瞬間噴發,
洶湧澎湃的狂暴能量如洶湧的海嘯,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出。
他雙腳踏地之處,堅實的地板仿若脆弱的薄冰,
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那裂痕如猙獰的巨獸之爪,
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
烏茲身形如電,恰似一枚出膛的炮彈,
裹挾著無儘的能量與殺意,向著楚河疾射而去。
其速度之快,已然超越了常人的想象極限,所經之處,
空間都因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擠壓而發出陣陣尖銳刺耳,
仿若金屬撕裂般的音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