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一下,我有個問題。”
徐行吐著濁氣:
“那位真正的五莊觀掌門……叫什麼名字。”
“真正的五莊觀掌門?你還認為我是竊……算了,不糾結這個了。”
老道搖了搖頭,說出一個名字:
“麋塵。”
不姓徐?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個名字,徐行反而鬆了一口氣。
“你繼續。”
“嗬嗬……”
似乎是明白了徐行所想,老道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接著說道:
“就那麼顛沛流離、提心吊膽,一直持續到甲申年。”
甲申年?
抗戰完全勝利的前一年……
“本以為天下大定了,我便開始思考去路,當時武當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也不可能以這種身份擔任掌劍,所以我想著去一趟龍虎山,哪知道……恰好遇上天師府內亂。”
“天師府內亂?”
徐行眉頭微微皺起。
“沒錯……道門也並不全是硬骨頭,總有敗類當了漢奸為虎作倀的,而倭人式微逐漸搜索,龍虎山上也成了這些人最後狂歡的地方。”
老道眼中難得露出一抹狠意:
“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沒逃脫,在第一屆大會時成為了徹底清洗的對象。”
“大部分?”
徐行挑了挑眉,開口反問道。
“嗬嗬,我那便宜兄弟,不就是擔心這個,才跟著光頭敗退海峽對岸?連帶著天師傳承也斷在了63之數。”
老道露出一抹譏諷之色,接著說道:
“所以……正因為身份敏感,我才徹底隱去天師府的身份,安心當了幾十年的五莊觀掌門,這個世界上知道我天師府血胤的……估計隻剩邱玉鬆一人了。”
他轉頭向著邱道長的屍身望去,眼神裡滿是哀傷。
“可即便如此,幾十年如一日的修行,我早就把自己當成鎮元傳人了。”
“所以那些宗門典籍被你弄哪兒去了?”
“哪裡有什麼宗門典籍,你覺得抗戰中南城淪陷,再加上後麵幾次浩劫,還有什麼典籍是能留存下來的?反倒是你這短短幾個月的進步,讓我無比震驚,行兒……你是不是找到了宗門的秘藏?!”
說到了這裡,張蘊元眼神中露出一抹希冀和渴望。
“宗門秘藏?哈哈哈哈哈哈。”
徐行知道,老道的一番說辭,必然是隱去了極多細節。
他遇到的那些所謂同道,其中包不包括白蓮餘孽?!
否則怎麼解釋……他居然也會血修的手段?!
甚至所謂的“理念不同”。
也很有可能他在山河飄搖時,逐漸接受了白蓮的那一套極端的思想。
並且……
張金濤燾臨死前的話,像一根刺一樣紮進心裡。
徐行甚至覺著,老不死的才是耐心潛伏在側,一直挑起衝突,最終得利的那個漁翁!
不然如何解釋武當山的挖墳掘墓,以及關師兄的死?
徐行緩緩開口道:
“你是覺得……我的這一身修為都是來自於鎮元印?”
“那是自然,末法時代還有誰能脫離願力的桎梏?”
老道想當然的說道。
“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