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的耳麥裡炸開刺耳的電流聲,三十米外的灌木叢突然炸起火光。
他本能地側身翻滾,子彈擦著耳畔飛過,在牆上留下一連串冒著青煙的彈孔,混凝土碎屑如雨點般飛濺。
ak47的子彈擦著護頸犁出焦痕,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腐葉燒焦的刺鼻氣息。
身後傳來隊員悶哼,裴三齊已化作殘影掠過。
手中步槍立刻還擊,精準擊殺那名敵人。
"東南方位重機槍!"
玄真的戰術靴碾過濕潤的腐殖土,改裝步槍的消音器噴出淡藍火舌。
“往東北方向突圍,那邊有高樓做掩護!”
他口中的高樓,正是庇護於這些割據武裝下的電詐園區。
玄真的戰術靴重重踏在電詐園區的水泥路上,碎石在腳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
遠處,武裝分子的探照燈如同一柄柄慘白的利劍,劃破了漆黑的夜幕,在斑駁的圍牆上投下詭異的陰影。
裴三齊緊跟其後。
當他們衝進園區主建築時,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走廊兩側的鐵籠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質蜷縮著,眼神空洞而絕望。
一個年輕人的手臂無力地垂下,指甲全部被拔掉,鮮血順著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還有被割去舌頭的人質蜷縮成一團,腳踝處的鐵鏈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像是浸透了無數鮮血。
爆炸聲從右翼炸開,震落樹冠上的夜露。
裴三齊抹了把臉上的泥水,瞳孔因憤怒而收縮。
這些被稱作"養豬場"的園區裡。
當你的家庭已不再能榨出一滴油水,你也不能再為對方創造價值時。
等待你的將是接客、苦力。
等你的身體不堪重負,這點價值都被榨乾後,那就是抽乾鮮血變成血奴、甚至一張配型報告就會被當成牲口一般被隨意挖去器官,成為“上等人”活下去的零部件。
此刻祭壇方向飄來熟悉的血腥味,那些被捆成粽子的活人正在抽搐,皮膚下的血色脈絡如同活物般蠕動。
“快走!”
玄真低喝一聲,踹開了一扇生鏽的鐵門。
門後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
“慢著!”
三齊眸子微動,一把拉住玄真。
玄真秒懂,手裡的步槍率先噴出火舌,兩個正待偷襲的敵人被子彈精準地擊中血修的眉心,血花四濺。
裴三齊突入房內,打算放這些囚犯出來。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被血毒侵襲,隻能給他們一個痛快!"
玄真踹開擋路的柵欄,步槍在掌心旋出寒光:
"血毒一旦爆發,我們一個都逃不掉..."
話音未落,園區外林間突然亮起無數火光。
武裝皮卡的引擎聲撕裂夜幕,車鬥裡架著的12.7毫米重機槍開始瘋狂掃射,彈鏈如銀蛇般傾瀉,將三人粗的古樹攔腰打斷。
裴三齊陰著臉,眼看著玄真將子彈射向那群可憐人卻並未阻止。
玄真扭過頭,迎上三齊的目光。
平靜的遞給他幾枚特製的手榴彈。
"省著點!他們在用炮火探路!"
敵人的增援很快趕到。
沒一會兒的時間,數十名穿著迥異於地方武裝、戴著夜視儀的雇傭兵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
一個聲音通過擴音器在園區內回蕩,充滿了囂張與挑釁:
"前兩天才剛活埋幾個臥底,現在又跑來送死……東大的狗崽子們,今天就讓你們葬身園區的肥料堆裡!"
這人正是四大家族白索成之子白應蒼!
玄真的喉結滾動,對外麵囂張的聲音充耳不聞。
無數武裝分子從四麵八方湧來,子彈如密集的雨點般傾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