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如墨的血霧在營地上空翻滾湧動,將這片被戰火摧殘的土地渲染得如同修羅煉獄。
可在場眾人卻無不將注意力集中在天上。
那道撕裂夜幕的白虹拖著熾烈尾焰,尖銳的破空聲震得耳膜生疼,所有人都以為是東大的對地導彈。
武裝分子瘋狂叫囂著尋找掩體,玄真攥緊最後一枚手雷的指節發白,裴三齊道袍下的傷口還在滲血,卻死死盯著那道恐怖的軌跡。
直到白虹在百米高空驟然凝滯,尾焰如潮水般褪去。
一個身披粗布道袍的身影腳踏半截殘劍懸浮雲端,那襤褸的衣角獵獵作響,一頭長發被無形氣流掀起。
月光穿透硝煙灑在他周身,勾勒出宛如神隻的輪廓。
重機槍陣地突然陷入死寂,射手們驚恐地看著這超乎想象的一幕。
而玄真則望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喉間溢出難以置信的低呼:
"是徐行..."
徐行腳踏半截昆烏劍破空而來。
這是在那場大戰後唯一留下的東西,隻是一直埋在破觀後山。
劍身纏繞的雷霆如怒龍般奔騰咆哮,瞬間將漆黑的夜幕劈成兩半。
當那聲帶著戲謔的"休傷吾兒"炸響時。
玄真手中早已打空子彈的步槍突然劇烈震顫。
夜視儀鏡片上細密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這不是劍意威壓,而是純粹到極致的聲波攻擊,直透人心。
裴三齊卻扯著玄真染血的衣領大笑,絲毫不在乎徐行的那句"休傷吾兒"的描述對象是自己。
他道袍上飛濺的血珠隨著動作不斷墜落:
"哈哈哈,是義父大人,我們有救了!”
話音未落,徐行指尖已凝聚出一枚光球甩出。
“鎮元.雷殛術!”
百米外的武裝分子剛舉起火箭筒,整個人便如被無形巨手捏碎的瓷偶,連同身後的皮卡一起炸成齏粉。
飛濺的金屬碎片掠過玄真臉頰,在他皮膚上劃出細小血痕,卻比不過此刻瞳孔中暴縮的震驚。
"都給我死!"
徐行周身道袍無風自動,頭發根根倒豎,宛如一尊從神話中走出的殺神。
半截昆烏劍突然迸發刺目藍光,在空中凝結出直徑數十米的劍罡。
那些戴著防毒麵具的武裝分子瘋狂扣動扳機,子彈卻在觸及劍罡的瞬間驟然停滯,"嗤嗤"聲中蒸騰起刺鼻白煙。
重機槍陣地的射手們驚恐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12.7毫米穿甲彈,竟像被無形屏障彈開,在夜空中劃出詭異的拋物線,最終無力地墜落在遠處。
"不可能!"
白應蒼的嘶吼通過擴音器撕裂戰場,扭曲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嗬嗬!"
徐行不屑的笑了笑了,眼角瞟到下方正激動的三齊和玄真時,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然而當武裝分子將各種大口徑的炮彈投向徐行時。
那些帶著烈焰的彈體突然懸停半空。
隨著徐行屈指輕彈,觸發電磁鐵符文。
所有燃燒彈竟調轉方向,拖著尾焰精準落回敵人陣地。
瞬間,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火舌吞噬了成片的武裝分子,慘叫聲與金屬熔化的"滋滋"聲交織成絕望的樂章。
濃烈的焦糊味混著血腥味,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玄真看著這匪夷所思的場景,喉結艱難滾動。
他不是不曾聽聞過,上古修士可以通過秘術移山填海。
但親眼目睹徐行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仍是超出想象。
每一道法術的揮灑,每一次力量的展現,都顛覆著他對戰鬥的認知。
裴三齊卻興奮地揮舞染血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