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典允悶哼著反手斬出,劍刃切開枝杈的瞬間,粉色組織裡湧出的黏液濺在劍身上,竟冒出絲絲白煙。
他借著下墜之勢翻身落地,雙腳剛踩在堡壘表層,腳下的藤壺突然外翻,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吸盤。
千鈞一發之際,他足尖點出“穿林式”的巧勁,身形貼著甲殼滑行,避開了被吸盤拖拽的厄運。
可沒等站穩,數條管水母觸手已從側麵拍來,尖端滴落的黏液在甲殼上蝕出一個個深坑。
房典允猛地矮身,長劍在地麵劃出一道火花,借著反作用力騰空而起。
他瞅準觸手連接處的薄弱點,將液炁凝於劍尖,使出“斷江”式劈砍。
劍鋒切入的刹那,觸手突然劇烈震顫,墨綠色的汁液如噴泉般湧來。
他急忙旋身躲避,半邊道袍還是被濺到,瞬間被腐蝕出蜂窩狀的破洞。
剛落地,頭頂傳來刺耳的摩擦聲。
那由巨鯨脊柱構成的螯鉗巨輪正緩緩轉向,數百隻螯鉗轉動間,竟在空氣中攪出肉眼可見的氣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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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典允仰頭望去,隻覺一股磅礴的壓迫感迎麵而來——在那上千米寬的珊瑚堡壘麵前,自己渺小得像隻螻蟻。
“來得好!”
他喉間發出一聲低吼,將丹田液炁儘數提至周身。
罡氣在周身凝成半寸厚的光甲,長劍嗡鳴著指向天空。
螯鉗巨輪驟然加速,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俯衝而下,陰影瞬間將他籠罩。
房典允踏前半步,竟迎著巨輪衝了上去。
他踩著螯鉗的間隙騰挪閃避,劍尖不斷刺向巨輪連接處的縫隙。
可螯鉗的硬度遠超想象,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虎口發麻。
突然,一隻螯鉗猛地橫甩過來,他躲閃不及,被結結實實地抽中胸口。
“噗——”
鮮血混合著碎牙噴出,房典允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堡壘頂端的火山口邊緣。
鋸齒狀的邊緣劃破他的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裡,鮮血汩汩湧出,很快被周圍的血炁染成黑紅色。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發現右臂已無法動彈——剛才那一擊,竟震斷了他的肩胛骨。
火山口般的巨口裡,血黑色的血炁正翻湧著上升,散發出令人窒息的腥臭味。
房典允望著那緩緩開合的巨口,突然露出一抹決絕的笑。
他用僅能活動的左手抓住長劍,將劍柄死死按在胸口的傷口上。
液炁與鮮血相融,在劍身上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螯鉗巨輪再次轉向,這一次,所有螯鉗都對準了他所在的位置。
“草泥馬嗶的……”
房典允猛地站起身,拖著殘破的身軀,竟主動衝向了那吞噬一切的巨口。
幽藍色的劍光在血紅色的霧靄中劃出一道弧線,像流星般墜入那片黑暗。
緊接著,珊瑚堡壘突然劇烈震顫起來,火山口處的血炁驟然逆湧,無數螯鉗瘋狂地胡亂揮舞,仿佛內部正經曆著一場毀滅性的爆炸。
灘塗上,幸存的士兵望著那座瘋狂扭動的珊瑚堡壘,突然齊齊跪倒在地。
海風中,似乎還回蕩著老人最後的呐喊。
陣地上傳來小道士們撕心裂肺的哭喊,卻很快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淹沒——那是液炁與血炁同歸於儘的轟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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