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警官現在提起大和尚說的話,仍覺得不可置信,那天和尚念完超度經,好像看到很恐怖的東西,突然起身拿禪杖對著空氣比劃半天,最後因體力不支敗下陣來,回到寺院吐出一口黑血,沒多久便圓寂了。
作為普通人看不見鬼,甚至覺得法事現場有些滑稽,但老和尚的死讓他第一次認為這個世界或許真有鬼魂這種超自然的存在。
丹若聽完賽姐和他的描述,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賽姐,咱這兒除去有怪事發生,以前有人離奇死亡嗎?”
賽姐很自然地拿出一根煙,嘭,點燃,深吸一口,臉色稍顯凝重。
“聽我爺爺說,他小時候那會兒,具體那一年我也記不清嘍,最早是有四個人連續死在家裡,有在柴房自焚的,有上吊的,還有拿著刀不停地殘害自己的,還有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直到把頭磕斷的,後麵幾乎每一年都會有個人非正常死亡。”
“最開始都是些背後愛嚼舌根子,嘴很毒的婦女,後麵就是平日裡大家風評都很好的人,早上在巷子還和大家有說有笑,回到家後半夜就突然慘叫,等發現時七竅流血,人就沒了。”
“這些人不會是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否則鬼不可能無緣無故找上門?”
“嗯,我爺爺也這麼說,但大家好像都不願意提起當年具體發生過什麼事,後來隨著軍閥時代過去,世道變好,很多居民害怕惡鬼上門,就從炭市街搬到其他地方了,現在住在這兒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原住民,我要不是為了守住老宅也一樣搬走。”
“解鈴還須係鈴人,今天我就陪姐姐住一晚,會會那個所謂的女鬼。”
“是嗎,妹妹,太好了,姐最近老睡不好,早上起來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幾人一直聊到晚上,夏警官街道上還有事就先離開,阿傍被丹若派到醫院去看父親了,屋裡隻剩她和賽姐兩個人,畢竟有兩個大男人在,晚上睡覺也不方便。
賽姐是個標準的現代女性,以前談過幾次戀愛,但都因性格不合沒走到一起,以前父親在的時候天天催婚,現在就剩她一個人,人到四十對婚姻也沒了當初的渴望,覺得一個人過的自在,加上以前攢的錢和父母留的存款夠自己過後半輩。
晚上十點,兩人洗漱後就躺在床上,聊著女人才懂的話題。
“妹妹比姐命好,能碰到真心對你的人,不像我,每次遇到的都是渣男,不是饞我身子,就是像吃絕戶。”
“賽姐,彆這麼說,每個人的生活不一樣,我還羨慕你呢,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由著自己的性子活呢,人生又不是隻有婚姻這一條路。”
“嗬嗬,這話姐愛聽,我爸爸起早貪黑,最後得了胃癌,吃不下飯,走的時候就剩皮包骨頭,自從那以後,我就把工作辭了,安心住在老宅,每天喝喝茶,和幾個閨蜜逛逛街,沒事就一人在家做糕點,混日子!”
“說說你吧,你老公家是農村的,婆婆好相處嗎?”
“我們不常回去,他爸媽都是很樸實的人,對人很真誠,我婆婆從來不找事,結婚六年我倆都沒孩子,她也沒在我麵前說過一句重話。”
“真好,你這是遇到講理的婆婆了,我閨蜜他們天天過得和宮鬥劇一樣。”
後麵兩人就聊起女人最關心的八卦和衣服,直到十二點,從巷子深處傳來古琴聲,偶爾伴隨著幾聲女人的哭聲。
“妹妹,就是這聲音。”
賽姐打開燈,下意識拉著丹若的手,躲進被窩裡,不敢朝外麵看。
丹若額頭的太極印記開始頻頻閃爍,確信有女鬼作祟,從床上下來,踩著拖鞋就要去外麵查看情況。
“賽姐,這是護身符你拿著,待會兒不管外麵發生什麼彆出來,如果家裡有臟東西進來,就把這張符拿出來。”
“嗯嗯,你小心點。”
丹若穿好衣服剛出門,外麵的紅燈籠忽然亮起來,回頭發現賽姐站在二樓朝自己這裡看,連忙揮手讓她回房間去。
夜晚的柳巷,和龍都其他地方不一樣,沒有人來人往煙火氣十足的夜市,巷子裡連個人影都沒有,偶爾能聽到有狗在汪汪直叫。
丹若獨自一人緩緩地行走在青石鋪就的窄巷子裡,借著月光,看到兩旁斑駁的牆壁,此時夜幕深沉如墨,萬籟俱寂。
咣咣咣……
一聲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那是她腳下高跟鞋與青石板碰撞發出的聲響,每一步都能引起回音,不斷回蕩在狹長的巷子裡。
錚錚錚錚……
古琴聲再次傳來,仿佛夜晚悄悄流淌的溪水聲,如果這不是女鬼彈奏的,晚上睡不著躺在搖椅上,賞月聽曲,該多愜意。
嗬嗬嗬……
耳邊傳來女人的笑聲,仿佛回到那個動亂的年代,一個女子拿著絲巾,站在二樓朝路過的客人招手,當你回頭時,她以扇掩麵,風情萬種地對著你笑,但放在空無一人的小巷,顯得是那麼讓人頭皮發麻,就好像在亂墳崗親熱一樣,太過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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