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覺吹走了房中灰塵,
此地乃是錦屏城中的驛館,原本隻給來往官吏與公乾者入住,不過此時城中已經沒有官吏,甚至街上都沒有幾個人了,驛館也無人照看,一行人乾脆就住在這裡,而那些妖怪屍身就放在驛館門口。
「咳咳———」
林覺清了清嗓子,屋中灰塵略重。
錦屏縣被妖怪侵占的消息是昨天才傳到京城的,可妖怪來到這裡,卻是在那一場雷暴雨之前,
這間房間也不知多久沒人住了,
卻不曾想,旁邊狐狸腦袋一歪,居然學他,口中也發出咳咳的聲音。
隻是林覺是清嗓子,它則像是咳嗽。
這小東西真是不知世事,毫無憂愁,怕是在它看來,今日從趕鴨人到狼將軍,再到那枯稿妖怪,連著三場爭鬥搏殺,都隻是尋常事情,一旦過去之後就完全不被它放在心上了,照常玩樂。
這一點倒像是尋常動物。
林覺看了它一眼,也不說它什麼,隻是拿起了旁邊放的大槍。
這是狼妖用的那杆銀槍。
這杆銀槍好似比羅公那杆略長一些,粗細倒是相差不多,握在手上冰冷而沉重,要比羅公那杆還要重。
其中似是還有一些玄妙。
林覺拿著長槍,往地下一戳。
「哆!」
沒用多少力氣,但由於長槍太重,槍頭又十分尖銳鋒利,還是很輕易的紮破了木地板,紮進了下麵的泥土之中。
然而約莫一息之後,林覺才剛剛把槍頭提起來的一聲!地麵陡然冒出黑煙!
黑煙散去,木地板已千瘡百孔。
「咦?」
林覺握著長槍,思索了下。
在剛剛那一瞬,好似有一股陰寒之氣由槍頭注入地麵,僅僅一息之後,這股陰寒之氣便快速膨脹,透出地板。
林覺在沒有修行之前,就隱隱可以看到天地五氣,如今道行也勉強可以稱得上一句高深了,放在彆的山門道觀,起碼是個天資不錯又苦修幾十年的老道的水平,哪怕放在浮丘峰,應該也已超過了三四十歲的二師兄和三師兄,這麼明顯的陰寒之氣,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便能夠解釋了一羅公雖然以武入道,陰邪不侵,很多並非直接攻擊的陰陽法術都對他用處不大,但畢竟沒到金剛不壞的地步。
能將地板破壞的威力,打在他身上,肯定還是會受到嚴重傷害。隻是這長槍乃是先注陰寒之氣,再以陰寒之氣來傷害對方,而羅公一身熾熱的血氣正好克製它,這陰寒之氣一去,自然熄滅了。
若是尋常人或尋常武人,便真如那趕鴨人所說,紮一槍就會死。
而這陰寒之氣,則應是來自於那狼妖。
剛才紮了一槍,林覺明顯感覺槍中的陰寒之氣少了幾分,不知若是換了一個人來用,會不會將這陰寒之氣變為彆的什麼氣,而這槍中的玄妙究竟是會消失還是會轉為彆的什麼玄妙。
林覺搖了搖頭,把這槍放到了旁邊。
此槍該歸羅公才對。
隨即又拿起那根燈籠法杖。
燈籠到現在還亮著。
這燈籠中的火光好似無需法力,永遠燃燒著,亮度和尋常燈籠以及石燈差不多,似乎裡麵有一盞永不熄滅的燭火。
林覺提著燈籠,輕輕一吹。
「呼~」
頓時吹出幾點紅星,化作燈花,先向前飄出一截,又悠悠然的落在地上。
木地板陡然冒出幾點白煙。
「燒起來了!」
狐狸在旁邊張嘴說道。
不過片刻之後,白煙就已散去,木地板上多出幾個黑點與小坑。
「威力果然不小。”
林覺抒起袖子,看了看手臂。
直到如今,他身上還有灼燒的痕跡,遠遠不止手臂上這一處。
加上被這燈籠捶到的那一下—
怕是要段時間才能恢複了。
其實如今他的「寄杖」已入了門,隻是一來寄杖之法無法轉寄雷火之災,二來他現在得用靈木,他也舍不得浪費。
「這東西—”
林覺知道這是個好東西。
隻是這個東西無論是做法器還是武器,都不太適合他,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排。
想了想,他也隻將之放在一邊,轉而拉開布袋,從中摸出兩樣東西。
一盞蓮花守夜燈,一本古書,
林覺望了眼窗外的黃昏,關了窗戶,回過頭來時,狐狸好似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樣,已經跳到桌上,走近守夜燈,吹了口氣。
點燈術!
守夜燈立刻亮起。
「多謝。」
林覺笑了笑,坐回桌旁,翻開古書。
果不其然,書中多了兩頁。
林覺直接翻到最後。
「嘩—””
化畜,噴化之法。
自古以來,世間皆有以人變畜之法,然變畜之法亦有高低,江湖之中多是皮毛造畜之法,妖精鬼神多用噴化變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