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婦人先是疑惑,看看林覺,又低頭看手中人偶,重新念咒,又重新拔出釘子,再紮進去,隨即她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起來。
隻聽林真人的聲音響起:
「此法倒是歹毒,可惜,你的道行與造詣差得太遠了。」
殿中文武一聽,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心中又更安定下來。
「不愧是林真人—·
「也是,林真人乃是神仙下凡,這等惡毒的咒術,怎能侵擾得了神仙?」
殿中有人竊竊私語。
然而林真人卻沒這麼輕易放她離去。
「該我了。」
林覺袖子一揮,不見什麼法術,卻好似有一道勁風巨力在殿中劃過。
「壹—·—·
就像神仙揮退凡人,隻是帶了一點怒氣,這婦人當即便被打飛出去,直接飛出了大殿正中,落到大足使臣的背後。
噗的一聲!婦人口吐鮮血。
此為有來有回。
雖說這等鬥法,確實是出題解題,施法破法,然而老是你們出題,我來解題,若是解不出來,輕則失敗,重則負傷,可若解了出來,你們隻是完好無損的走下台,這怎麼行?
「下一位。」
林覺繼續開口說道。
大足使臣背後,剩餘的法師已經不多,卻都怒不可遏。
當即一個肥胖男子走出。
這男子到了殿中,一言不發,也是毫不猶豫,深深吸一口氣,張口一吐。
幾乎是一道轟鳴。
乃是一道洶湧烈焰,看那威勢,幾乎不遜色於此前那位安伯兮。
可是烈焰一出,林覺便已抬手。
幾乎同時,一道寒氣從他袖中噴出,和火焰撞在一起。
一時之間,殿中一麵感覺滾燙無比,似乎開水潑在了臉上,一麵又覺得寒冷刺骨,像是凜冬的一盆冰水將自己給澆透。
而寒氣烈焰相撞,都消散於無形。
這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下方的安伯兮同樣不敢置信。
「下一位。」
立在殿中的仍是林覺。
「我來!」
另一個精壯的灰衣漢子走了上來。
「我修生死法!這具身體不怕冷凍,不怕火燒,不怕刀子,神仙妖怪也都拿我沒有話音剛落,林覺便吐了口氣。
呼好似一陣東風送爽來。
這口氣大多吐在了這人身上,卻也漏了一些,繼續往前,吐到了大殿巨大的柱子上。又有大足的奇人法師察覺不對,雖然不知那是什麼,卻也反應極快,立馬掀起桌案,擋在了大足使臣的麵前。
隻見巨大的紅色柱子上,塗著大漆的桌案上,竟如枯木逢春一樣,多出一點綠意。
開始隻是一點綠意,一個眨眼,就長出了芽點,再一個眨眼,就已長出了兩寸多長,不到一兩息,竟就長出了一些手掌長筷子粗的小枝,上麵不僅長出葉子,而且開出了花,嬌豔美麗。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又是為皇帝賀壽的奇人異士所表演的神仙戲術。
然而一聲劇烈的慘叫卻驚破了大殿。
「阿!!」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那精壯的灰衣漢子身上,竟也如同大殿柱子與桌案一樣,長出了許多的小枝,開出了花朵。
而他並不覺得喜悅,反倒痛苦不已,倒在地上不斷哀豪打滾。
殿中之人已經看得呆了。
外邦使臣驚訝又懼怕,大足使臣神情凝重,而大薑的文武重臣與一些聚仙府的奇人異士則想起了前些日子景雲觀的覆滅一一據說道觀的院子裡還有那兩尊護法武神的神像上麵,便如此時一樣,莫名開出了許多花。
有的想得更遠,甚至想到了更遠的琅峰縣青苗神廟的事情,據稱邪神被除之時,但凡青苗神的神廟,神像都自動破裂,且開出了花。
原來是林真人!
不知多少人暗吸了一口氣。
雲禪法師則是微微一笑。
此後又有人上台,林真人法術不改,隻吐一口氣,不管他有什麼本領,皆被破除,立馬哀豪著退去。
有人化作一丈多高的巨人,想憑著體型,咬牙忍著痛,一拳將這所謂的林真人錘死,不曾想剛跑出兩步,林真人袖子一揮,正是先前吐出寒氣熄滅烈火的袖子,此時裡麵飛出的卻是一道白點。
白點開始如豆子一樣大,刹那之間,就變成一頭堪比水牛大小的五尾白狐,
漂亮祥瑞,卻又凶猛無比,一下就將這巨人按倒在殿上。
大殿的地板都因此破裂。
有人悄悄放出此前外邦使臣送來的雄獅,以秘法操縱,在自己靠著身法躲避東風之時,命雄獅闖入殿中,一左一右,想將林真人給咬死,不料雄獅到了林真人的麵前,竟比尋常貓狗還更溫順,更是隨著林真人一指,反倒撲向那人。
年輕文官頻頻抬頭低頭,看大足人的神情,看四周文武與使臣的反應,看枯木逢春的柱子桌案,看破損的地板,看受傷的大足法師,又低下頭來快速將這些都記在紙上。
林真人破法退敵的速度太快,甚至讓他有些記不過來。
玉山道人則是眉頭皺了又解,解了又皺,神情凝重不知幾度,卻仍想不明白,自己曾在何時見過這名年輕道人。
更不知這道人從哪來,竟如此厲害。
「下一位—」
林覺仍舊平靜站在殿中,可此時的大足法師已經上了個遍了。
若是問他,隻覺意猶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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