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天邊最後一抹霞光正在消逝。宮燈次第亮起,未央宮的輪廓在暮色中顯得格外雄偉,也格外寂寥。
“大人。”門外傳來侍從的聲音,“二公子求見。”
蕭何一愣,他尚未派人去請,高哲竟然自己來了。這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張良或其他人已經向高哲透露了風聲,要麼是高哲自己察覺到了朝堂上的動向。
“請。”蕭何放下筆,整理衣冠。
門開了,高哲大步而入。他今日未著朝服,而是一身玄色勁裝,腰佩長劍,英氣逼人。燭光下,他的麵容輪廓分明,眉宇間有著與高要相似的堅毅,但眼神更加銳利,少了那份經年沉澱的深沉。
“蕭大人。”高哲抱拳行禮,動作乾脆利落。
“二公子請坐。”蕭何示意侍從上茶,“公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高哲沒有坐下,而是站立在案前,目光直視蕭何:“我聽說,內閣正在議論羌族犯邊之事?”
果然已經知道了。蕭何心中暗歎,麵上卻不動聲色:“確有此事。羌族集結五萬兵馬,進犯隴西,邊境告急。”
“張良先生建議由我領兵出征,可是真的?”高哲單刀直入。
蕭何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張良確有此議,但尚未定論。”
高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他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如今鹹陽暗流湧動,我若離開,有些人必然會有所動作。”
“那公子為何還要來?”蕭何反問。
“因為邊境告急,因為將士在等待援軍,因為我是父王的兒子。”高哲的聲音鏗鏘有力,“我更因為,我相信蕭大人會給我一個公正的保證。”
四目相對,燭火在兩人之間跳動。蕭何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高要。那時的高要,也是這樣鋒芒畢露,也是這樣不顧一切。歲月流轉,如今的自己,卻要在這年輕人身上,看到當年的影子。
“若我保證,公子離開期間,鹹陽不會有人能趁機僭越,公子可願相信?”蕭何緩緩說道。
高哲沉默了片刻,問道:“蕭大人以什麼作保?”
“以內閣首輔之位,以多年隨王上之情,以蕭氏滿門榮耀。”蕭何一字一句道,“若有人在此期間圖謀不軌,蕭何必以死諫之;若有人敢在公子未歸時擅立新王,蕭何必以血阻之。”
這話說得極重,重到連高哲都為之動容。他後退半步,深深一揖:“有蕭大人此言,高哲無憂矣。”
蕭何起身,繞過書案,扶起高哲:“公子不必多禮。老臣還有一言,望公子謹記。”
“大人請講。”
“此去隴西,勝敗皆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全身而退。”蕭何語重心長,“軍中之事,多聽高牛將軍與張良先生之言,切不可逞一時之勇。公子要記住,你在,軍心在;你在,希望就在。”
高哲重重地點頭:“哲謹記大人教誨。”
“去吧。”蕭何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日後點兵出征,我會親自為你送行。”
高哲再次行禮,轉身離去。他的步伐堅定,背影在廊道燈光下拉得很長。蕭何站在門口,望著他遠去的方向,久久不動。
夜風起了,吹動廊下的燈籠搖晃不定。光影交錯中,蕭何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他剛剛作出了可能是此生最重要的承諾,這個承諾將把他自己,把整個朝堂,甚至把整個國家的未來,都推向一條不可預知的道路。
侍從悄然上前,低聲道:“大人,曹參大人求見。”
蕭何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不多時,曹參快步而來,神色凝重。
“蕭兄,我聽說你答應了二公子?”曹參開門見山。
“消息傳得真快。”蕭何苦笑。
“不是消息傳得快,是大家都盯著呢。”曹參壓低了聲音,“你可知道,就在剛才,大公子去了玉淑夫人宮中,三公子去了陳平府上?”
蕭何眼神一凝:“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二公子來你這裡的同時。”曹參歎息,“蕭兄啊蕭兄,你這步棋走得太險了。”
蕭何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遠處宮殿的輪廓。夜色中的未央宮,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平靜的表象下,是湧動的暗流。他知道曹參說得對,這步棋確實很險,但有些棋,不得不走。
曹參見狀也並沒有多言,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這一戰是否有讓他準備的地方之後便自行離去,
窗外,一輪明月升起,清輝灑滿宮城。蕭何推開窗,讓夜風吹入房中。風很涼,卻讓人清醒。他知道,從明天開始,鹹陽的朝堂將不再平靜,而他,將站在風暴的中心。
蕭何關上窗,吹熄了燈。黑暗中,他的眼睛依然明亮。
三日後,點將台上,他將親自為高哲送行。而那時,一切的序幕,才真正拉開。
前往隴西的道路上,先鋒軍正在加緊趕路,而在其中一輛馬車之中,張良,高牛,以及高哲三人端坐其中,
“羌族集結五萬兵馬,欲趁中原混亂之際,奪取隴西要地。”張良聲音平靜,卻字字清晰,“若失隴西,關中門戶大開,朝廷危矣。”
高牛眉頭緊鎖:“羌人驍勇,尤擅騎射,隴西守軍僅萬餘,如何抵擋?”
張良微微一笑,指向地圖上的幾個標記:“羌族雖勇,卻有三弊:其一,糧草補給線過長;其二,各部族心不齊;其三,不擅攻城。”
“張良先生,如此我軍便能夠戰勝羌族?”高哲聽著張良的話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兵法雲:將不在勇,在謀。”張良眼中精光一閃,“二公子勇猛,在加上三軍將士用命,這羌族不過旦夕之間便可為二公子所破!”
高哲起身抱拳:“多謝張良先生教誨,還請張良先生放心,吾必然不會墮了父王的威名!”
高哲此時還是信心滿滿的,而高要如今早就被人冠以了天下第一武將的稱號,
張良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此乃守城十策與反攻三計。切記,前三日隻守不攻,待第四集團軍主力抵達,方可出城決戰。”
三日後,隴西郡城城外,旌旗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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