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鬆民知道安保裝置意味著什麼——如果想突破層層障礙到達安格斯的房間,單靠自己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他想:那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罪吧?不行,我必須得找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再想想還有其他的辦法沒。”說罷,他便開始在大樹前來回踱步,不時對著新月感歎一聲,又不時對著溪水嗟呀一聲……可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到一個實際可行的辦法。
芬格裡特見樸鬆民還在愁眉苦臉地想衣服的事情,便勸慰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這件事確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你先彆想了,我看你著急我也該著急了。我現在一想到那件衣服就堵得慌,你還是先過來陪我說說話吧。”說罷便靠著樹乾坐了下去,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草地,莞爾一笑,“你也坐吧。”
樸鬆民轉過頭看了看她,心道我還是先彆給她添堵了,我得讓她高興點。於是嗯了一聲走了過去,與她並排而坐。
芬格裡特開始欣賞起遠處的風景——樹影婆娑,隨著夜風的拂過,撩撥起一陣窸窸窣窣得響聲,就像悅耳的銀鈴般令人神往。新月伴著點點星光,點綴在一整片清幽朦朧的夜空之中。層層疊疊的樹,緩緩流淌的溪水,形單影隻的小木屋,全都被被籠罩在幽謐愜意的夜色裡,既顯得祥和安寧,又顯得平靜淡然。
“你看,”芬格裡特碰了碰樸鬆民的胳膊,指著前麵的景色笑道,“像不像一幅畫?”
樸鬆民的心思還在衣服上麵,他對眼前的景色一點都不感興趣,於是含糊地嗯了一聲,隨後又陷入了沉思。
芬格裡特見他還在想衣服的事情,便決定轉移下他的注意力,於是說道,“你快跟我說說外麵都發生什麼了吧。我都好幾天沒出去了,都快跟社會脫節了。”
樸鬆民笑了笑,隨後開始講述這些天的經曆——他是如何開始調查‘甜歌天使’迪莎的,又是怎麼遇見那個得了阿爾茲海默症的院長的,在交通管製期間遇見了什麼奇葩的經曆,又是怎麼被護工薩拉拒之門外的,然後又看到了莎翁文學院院長被人打進醫院的新聞等等。
在聽完迪莎的事情後,芬格裡特感歎道,“那姑娘挺活潑的,看起來並不像是得了抑鬱症的樣子。”說罷又搖了搖頭,“要不就是演藝公會強加在她身上的人設?畢竟是娛樂明星,這些事還真沒辦法評價。不過,謝夫曼的事我倒是略有耳聞……”接著,芬格裡特便說了些媒體行業內部的傳聞——迪莎是被謝夫曼逼死的。謝夫曼演藝公會收羅了很多美女,專門給島上的各種大人物提供相關服務,迪莎就是因為這種事自殺的。她長歎一口氣道,“你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惡人做的,但就是找不到任何證據。如果你寫一篇關於這件事的報道,他還會起訴你毀謗。他們拿著本應該保護受害人的武器保護自己,像一群沒有人性的怪物一樣肆意踐踏彆人的尊嚴,我們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逍遙法外。”
樸鬆民道,“他們能囂張一時,卻囂張不了一世,邪不勝正,真相總會浮出水麵的,他們逃脫不了正義的製裁。”
芬格裡特無奈地笑笑,“或許吧,我也希望如此。”緊接著又跟了一句,“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就好了。”
在聽到莎翁文學院院長被打的新聞時,芬格裡特道,“這件事我知道,是菲亞跟我說的。莎翁文學院本來要在周日舉辦校慶活動,但因為這件事,不得不延期舉行了。本來我還想過去逛逛呢,看來也沒戲了。哎,吉田院長也是可憐,都七十多歲的人了,還要受這份罪。菲米說他的狀態不是不好,有可能過不了這個坎。”
樸鬆民歎了口氣,“這老爺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去醫院看瑪麗的時候總能看見他……”他又將在醫院裡遇見吉田院長的事情說了一遍,芬格裡特在聽完之後感概道,“他女兒一定難過死了,自己的父親被人打成那樣,還一點辦法都沒有,真是可憐。”
樸鬆民本來打算繼續說自己是如何調入守衛隊的,但突然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南瓜的父親——安格斯·卡奈,於是開始猶豫起來:這我怎麼說?難不成跟你實話實說?說你父親為了讓我加入守衛隊,不僅讓偵探公會把我開除了,而且還用‘相關行業禁入聲明’這種東西逼我就範?這跟當你麵罵你爹是個混蛋有什麼區彆?
樸鬆民雖然知道芬格裡特跟安格斯的關係很差,但他不清楚他們的關係究竟差到了什麼程度。他想:這是人家的私事,我管不著,也不能管,我要是還想和南瓜繼續做朋友,就不能當著人家的麵罵人家的爹,所以加入守衛隊的事我還是先彆說了,我還是先說點彆的吧。於是問道,“你呢,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芬格裡特撇撇嘴,開始講述這幾天的遭遇——她每天都要穿著是四十斤重的‘白羽清鳴’適應幾個小時,然後再去上艾利格修女的禮儀課。她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以至於身體疲憊,精神恍惚,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香。說到最後,她便悠悠歎了口氣,“每天晚上都能夢見艾利格跟我大喊大叫的,我都快神經衰弱了。”說罷便將頭靠在了樹乾上,仰天長歎,“明天還要穿‘白羽清鳴’去爬花園,我可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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