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德被捕的消息她在早上已經知曉,所以並不覺得驚訝,她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件事情的幕後推手居然是安格斯——他一個主要負責民生經濟的次長,居然還管起這種事來了。芬格裡特一度感到迷惑,她對島辦公廳內部那些七七八八的關係,也感到更加錯亂。
但轉念一想:安格斯連守衛隊這種組織都能搞出來,那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呢?更何況他還是十大貴族之一,他更是那些貴胄在島辦公廳的代言人之一。而在這座島上,貴族又是僅次於源義郎的存在。所以仔細一想,安格斯能直接抓捕康納德,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這時,她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了自己的這個爹,究竟擁有著多大的權力——偵探公會的總監說抓就給抓了,裡特勞斯說彈劾就給彈劾了,而且事前毫無征兆。
可安格斯突然動他做什麼?安格斯目前最主要的敵人,不是清風組嗎?
但這個與她沒沒什麼太大關係的想法隻在她腦海裡停留了片刻而已,因為接下來,安格斯便把話題扯回到了總管維爾身上——
“閨女,我剛才之所以生那麼大氣,並不完全是因為你不顧自己的安危和你不肯聽我的話,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有維爾剛剛對你的態度——”安格斯倏地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他當我是瞎的嗎?他剛才那是個什麼表情?他居然還敢笑?!他是在盼著你掉下來嗎?!
他就是這麼對待自己未來老板的嗎?我跟他沒完!不管他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會親自處理他——證據確鑿,我就把他送到監獄去;證據不足,我也得告他個玩忽職守的罪名!他休想在我這裡得到任何補償!這個畜生,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他居然敢當著我的麵笑話你!他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我真是白對他那麼好了!”
芬格裡特根本無法確認安格斯的真實想法,因為他演得很像那麼回事,他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但她轉念一想:人能掩飾一時,但不可能掩飾一輩子。維爾在你身邊這麼久,我不相信他能在你麵前偽裝那麼久,我也不相信你對他的品性一點都不了解。安格斯,你彆想哄我,我有自己的判斷。
“閨女,你放心,這口氣我一定幫你出!”安格斯長籲一口氣,繼續道,“你不是還對阿德不滿意嗎,那等斯雷他們忙完,我讓守衛隊幫忙調查維爾如何?這件事我必須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芬格裡特並沒有直接回應。因為她並不想讓太多的人參與進來——如果安格斯真是害死母親的真凶,那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
正想著,忽聽安格斯誠懇地說道,“閨女,適當給我一些信任好嗎?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爸爸更不可能坑你。閨女,這個家早晚都是你的,所以你不喜歡的人,我又怎麼可能會給你留下呢?更彆說他現在都敢公然與你對抗了。”
這是故意表演給我看的嗎?大可不必。該怎麼處理維爾,自有法律的裁判。你也一樣,安格斯。
“我會親自調查他,”芬格裡特不想再看他演戲了,於是說道,“讓阿德給我輔助就好。我不是對阿德不滿,而是他調查到的線索都是亂七八糟的,而且根本沒有重點。這樣很浪費時間。”
“你又沒學過偵查,”安格斯似乎並不同意,“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處理。再說了,閨女,你白天還要上公會管理經營的課,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精力來處理這些事呢?你要是累壞了,爸爸可是會心疼的。”
芬格裡特對公會經營管理的事務一點都不感興趣,她上課的時候不是在溜號就是在紙上亂寫亂畫,要不就是裝作十分認真的樣子問老師一些白癡般的問題。她早就想找個借口擺脫這件事了,於是對安格斯說,“課先停一停吧,等我調查完了再說。還有,你也彆忘了我以前的職業——要論偵查,阿德或許還比不上我呢。”
說完,她便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暗想:安格斯,沒準等調查完,我就會和你徹底決裂了。所以什麼課不課、繼承人不繼承人、家主不家主的,等到時候都無所謂了。
接著她又想:安格斯,希望你不是害死我媽的真凶。
安格斯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道,“也行。不過你也要注意好的自己的安全——兔子急了尚且會咬人了,更彆說是維爾那麼大個活人了。你也不許再做出像今天這種把自己置於危險當中的蠢事——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哪怕是割破手指,我也絕不允許。”
他頓了一頓,話鋒突然一轉,“下個月我要去參加‘環島遊’項目的開幕儀式。等到時候,你要是想去那裡玩,可以跟我提前說一聲——我可以給你安排豪華艙的船票。”
“開普賽弄的那個旅遊項目?”
安格斯點點頭,“我也不想參與這種浪費時間的活動,但開普賽的麵子我不得不給。我也煩他。可是成年人的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須強忍著惡心,與他進行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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