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不去?”
剛上樓梯,芬格裡特便聽見艾麗十分不滿地問了一句。
然後是費賽爾嚅囁的動靜,“我都和西萊塔博士約好了,明天我們要討論空氣濕度變化的問題……艾麗,我不是不想去,是真沒時間……”
“你就不能跟他改個時間嗎?我姐剛搬了新家,隻有我自己去,顯得多沒禮貌呀。”艾麗道。
費賽爾歎了口氣,“艾麗,你就彆為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西萊塔博士有多麼難約……”
“他都看不上你,你還總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你圖個什麼嘛。他的博士不好考,你就換個人唄,學校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教授了。”
費賽爾倔強地說,“在這個領域,他是最專業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考上。”
芬格裡特走上三樓,她看到弟弟和弟媳正站在他們房間前陽台的位置,說著話。
艾麗抱著胳膊,像看傻子似的看了看費賽爾,然後皺眉道,“費賽爾,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如果努力的方向錯了,就算你拚儘全力,也終歸是徒勞的。”
費賽爾明顯不高興了,他提高了音量道,“我相信西萊塔博士的學術精神,他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而阻斷我求學的道路。”
“咱們結婚的時候他可都沒來,”艾麗提醒道,“你還三次登門拜訪過他,可是他一點麵子都不給你。費賽爾,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居然這麼點人情世故都看不出來。”
費賽爾強行解釋道,“他當時在忙,不是不想參加咱們的婚禮……”
艾麗生氣了,她哼了一聲,甩下一句‘那你隨便,你不去我自己帶女兒去。’後,便轉身離開了。
費賽爾歎了一口氣。他臉上還浮現出那種‘不被最親近的人所理解’的痛苦。
艾麗走回自己的房間,比較粗暴地關上了門。接著哢嚓一聲輕響,她貌似反鎖上了門。
費賽爾十分不悅地看了看房門,然後道,“我還想發脾氣呢!哼,不讓我進屋我就不進屋,大不了我去監測站對付一宿。”
話音剛落,艾麗便拉開了門。她探出頭,怒氣衝衝地對費賽爾說:那你就彆回來了,跟你那些破數據去過日子去吧!說完,她再次粗暴地關上門。
費賽爾長歎一口氣。他轉過身,望向窗外。
芬格裡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板著臉走過去,準備教訓費賽爾一番。
誰知剛走到費賽爾身後,他就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不對啊!”接著,費賽爾對著窗口神經兮兮地念叨道,“濕度都已經是往年的三倍多了,海、陸風也不對勁,忽有忽無的,這完全不對啊!不行,我真得去再觀測觀測了!”
芬格裡特不禁愣住,她也像看傻子似的看向費賽爾。
我這傻弟弟,莫不是真把腦子給讀壞了吧?他在說什麼?什麼對不對、什麼濕度是往年的三倍的?他在念叨什麼?他不會是感冒了吧?
“費賽爾,你沒事吧?”
費賽爾回過頭,看見了她,然後如夢初醒般叫了一聲姐。
芬格裡特伸出手,探了探費賽爾的額頭。溫度正常,既不發冷也不發熱。
可費賽爾回答得根本文不對題,他露出極其認真的表情說道,“姐,天氣可能出問題了,島上可能會發生一些重大變故。”
他頓了一頓,蹙眉道,“不行,我真得去觀測站了,如果濕度再增加,風向再起變化,那就是有災難的預兆了!天照島的某些地方,可是完全沒有抵禦災害的能力!”
他抬腿便走,看起來神神叨叨的。芬格裡特不禁給他讓開路。
費賽爾一邊念叨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術語,一邊走下了樓。不多時,他便離開了紫羅蘭彆墅。
芬格裡特看得一臉懵: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關在家裡太久,把他給關傻了?災害?這麼大一座人工島能遇到什麼災害?好幾十年也沒發生過什麼呀……他不會真是讀書讀傻了吧……哎,看來讀書讀多了也不行,容易讀成精神病……一會兒讓艾瑪醫生去看看他吧,彆真鬨出什麼毛病來……
正想著,艾麗家的房門便開了。艾麗一臉幽怨地看向芬格裡特,委屈巴巴地說,“姐,你看他,就會欺負我。”
……
芬格裡特步入房間,並沒有發現芬妮,於是不禁問了一嘴。艾麗說她去花園裡玩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芬格裡特和艾麗在床邊坐下,她將那本設計原稿放在了床頭櫃上。
接著,艾麗就同芬格裡特抱怨起了自己的老公和女兒——小的越來越皮,一不留神就不見了蹤影,幸虧有瑪莎在,否則真不知道這小祖宗又會搞出什麼樣的大事;大的呢,每天都跟瘋了似的在外麵檢測數據,稍微有點不一樣的變化,他就開始大呼小叫,就好像遇到了世界末日了一般。
艾麗說被關了這麼長時間,她本來就身心疲憊,再加上這一大一小兩個不聽話的‘祖宗’,搞得她都快要抑鬱了。
她說,“哎,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居然要伺候這麼兩個活祖宗。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結那麼早的婚,還不如玩幾年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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