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空拳能對付它嗎?
好像有點兒癡人說夢了。
“來吧,做出選擇。”“物”那隻人類手指再次指向瑟瑟發抖的肖嘉敏,說道,“誰……要為她的逃跑付出代價?由你們來親自選擇。”
無數道或怨恨、或恐懼、或麻木的目光通通聚焦在肖嘉敏身上。仿佛在說這一切都是她害的。肖嘉敏不敢回應,隻是深深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著。
“我選成果。”王浩華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隻見他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指向了成果。
其他人沒有反駁,隻是把頭埋得更低,希望能熬過這場噩夢,無人跟風。
“會長。你什麼意思。”漁子霏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質問王浩華,“成果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了?你要推他去送死?。”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當這個惡人,”王浩華麵無表情,避重就輕地說道,“那就由我來做好了。”
被踩在腳下的成果,對王浩華的話不感到意外,甚至沒有太多的反應。他早已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在班級裡一直是個格格不入的邊緣人,不受大家歡迎。一個脾氣古怪又不合群的家夥,在生死關頭被推出來當替罪羊,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吧。
“誰是成果?”“物”聲音低沉地問道。
“你腳下踩著的那個。”王浩華再次用力指向成果。
“是你……”“物”那雙渾濁的人類眼珠轉向腳下,看了一眼,隨即移開了的巨足。
成果獲救之後,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滿是血腥味和塵土味的空氣,等呼吸平順後,接著抬頭看向物,對上“物”那雙凝視著他的眼睛,以為懲罰即將降臨。
他不怕死。如果死亡在下一秒毫無預兆地降臨,他甚至會覺得這是一種解脫。他真正恐懼的,是這種等待死亡之前任人宰割的過程。為眾人而死?也許……也算死得其所吧?
“你挑誰?”“物”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成果愣住了。要我挑誰?不是要處決我嗎?成果立馬反應過來,心想這是要我們互相指認,自相殘殺,“物”試圖用這種方式,在我們當中埋下仇恨的種子,破壞集體的團結。絕不能讓它得逞。
“我選他。”成果突然抬手,指向“物”的身旁。“物”的身旁是一個人,一個一直試圖縮進“物”那龐大身形後麵的人——易天。
“物”順著成果的手指看去,隨後,那張乾枯的人臉上的肌肉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
“我被他們抓走的時候,易天就叛變了。他加入了他們。他還……他還想侮辱我。”肖嘉敏不過放這樣的機會,哭著尖聲指控起易天來。
聽到肖嘉敏的指控,眾人嘩然。叛徒。奸細。這兩個標簽貼在了易天身上。對於這樣的行為,人們的正義感也瞬間被點燃了。處死一個背信棄義,品行又低劣的人,似乎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那就易天吧。”孫毅傑立刻附和。
“對。選易天。我平生最恨這種畜生。”錢建峰也義憤填膺地附和。
“等等。”鄺秀婷突然情緒激動地站起來,對著剛才發言的人喊道,“易天是我們的同學。怎麼能送他去死呢。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的?你們怎麼能這樣輕易地決定彆人的生死?”
“他……不行。”“物”指著易天,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不行?他就是我們的一員啊。”肖嘉敏有些不甘心,爭辯起來。
“你剛剛親口說過,他叛變加入了我們沒落人,”“物”邏輯清晰地說道,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又怎麼會還是你們的一員?”
成果心中一沉。他本意是想製造悖論難倒對方,沒想到這怪物不僅力量恐怖,頭腦也異常清晰。
肖嘉敏的口才罷工了,被噎得啞口無言。
孫毅傑見狀,立刻調轉矛頭,說道:“那就還是成果。他剛才自己也承認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