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那條人類的手臂帶著死亡的氣息緩緩向成果伸來。成果閉上雙眼，迎接生命最後的時刻。
“等一下。”
杜萊優的聲音忽然響起。隻見杜萊優全然不顧周圍沒落人的恐嚇，徑直站起身，走到成果身邊。她緩緩跪下，雙手捧起成果的臉。
成果心中苦笑，心想杜萊優也要和他吻彆嗎？
杜萊優捧著成果的臉，看向那身形龐大的怪物，非常堅定地說道：“讓我親手來了結他。”
成果聽到杜萊優這麼說，立刻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杜萊優，說道：“什……什麼？”
“彆怕，”杜萊優迎上成果那震驚的目光，那雙總是很冷靜的眼眸此刻亮得驚人，說道，“我會陪著你一起。”
這……果然是杜萊優的風格。成果絕望地再次閉上眼睛。也好，死在……至少是死在熟悉的人手裡，也算是一種彆樣的歸宿吧？
“呼……”
突然，一陣帶著血腥味的勁風從身側呼嘯而過。
“啊——！”
隨後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成果猛地睜開眼。循著眾人驚恐的目光看去，隻見就在他左邊不遠處，一個人的頭顱像一個被捏爆的西瓜一樣碎裂變形，紅白之物濺了一地。
是誰？剛才跪在我左邊的人是誰？成果此刻大腦一片空白，過度的緊張讓他一時想不起來身邊的人究竟是誰。他茫然地看向“物”，不知為何不殺死自己，心中充滿了驚駭與不解。
“她的罪行已清。”“物”收回那隻沾滿腦漿和鮮血的巨手，聲音毫無波瀾地說道，“現在你們再挑選十個女人，我要將她們全部帶走。當然不包括她。”它再次指向肖嘉敏。
剛剛經曆一個人當場慘死的狀況，人群陷入短暫死寂，如今聽到“物”這麼說，再次爆發出絕望的哭喊聲。
成果終於想起來了。在他左邊跪著的人，是覃達聰。
他對覃達聰的印象並不深。隻知道覃達聰是一個沉迷動漫的宅男，嘴裡常念叨些“都是時臣的錯”之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但有一點成果可以肯定，這家夥人品沒問題。當初看他笨拙地追求左千子時，從他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他的真誠。
這種毫無預兆，沒有告彆的死亡，成果實在經曆過太多次。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大學畢業後一年。
那會春節剛過，兩位久彆重逢的朋友突然造訪成果家。成果開門時，第一反應是困惑——我告訴過他們我家的地址嗎？
這兩位朋友曾是成果從學前班一直到小學六年級的同班同學。真正的友誼是在六年級建立的，他們一起釣魚、騎單車、逛公園……可惜小學畢業後，彼此就斷了聯係。
日月流轉各西東，再見已是陌路人。
他們是來邀請成果參加小學同學聚會的。成果婉拒了，借口是下午剛和高中同學聚過，太累了。
其實是成果不喜歡晚上出門，更不想見那些小學時品行就不端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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