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很有靈性的,更懂得感恩,看到烏顏走進牛欄,全圍上去,爭地用嘴親熱蹭他……
放牛了那麼多年,當然曉得哪頭牛最好,顏烏就牽出最好的兩頭牛,心頭罵道:“孟富,你這頭魔鬼、畜牲,天一亮,你不氣得吐血,俺顏字倒著寫。”
迷惑孟富,不被發現,顏烏、牛犢子兩個人故意牽著牛朝相反方向走去,然後繞了半圈才朝蘇溪村走去。
不說顏烏、牛犢子月光下牽著牛走在羊腸小路上,樂嗬嗬的優哉遊哉回蘇溪村。
天一亮,打開門,剛要一腳邁出門,孟富被嚇得往後退了三步,臉色蒼白,叫嚷起來:“快來人——”
三個打手、管家和兩個家丁聽到叫聲,跑了過去。
一瞅,孟富臥室門口血淋淋死雞,幾個人也是嚇得紛紛往後退去,又擔心被孟富罵,過了一會兒,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去。
“老爺,是隻死雞。”管家還算膽大,上前踢了一腳死雞,朝臥室裡叫道,又轉身朝家丁吆喝道:“快,趕快把地上死雞拿走,把地上血洗乾淨了。”
心頭仍然悚栗,孟富壯著膽子邁出了門,頭頂冒煙吆喝道:“這是哪個狗雜種乾的,你們去查清楚,誅他……”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孟富未罵完,守大門老頭慌裡慌張跑了進來,大喊大叫,“老爺,大門門環上掛兩隻死雞,門口地上也滿是雞血。”
“什——麼?”乍然一聽,隻覺得眼前一黑,搖搖晃晃的整個人要倒下,孟富趕緊扶在門框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時,一個家丁指著孟豹臥室門口,尖叫起來:“老爺,你看,少爺臥室門口也有一隻死雞。”
心咯噔一下,孟富整個癱在地上動蕩不得。
——屋漏偏逢連夜雨。
長工們出工的時候,放牛娃又慌張地跑進去找孟富:“老爺,老爺,昨夜牛丟了兩頭。”
誤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挖了幾下耳朵,孟富這才一臉恐懼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放牛娃說道:“老爺,咱剛才是說,昨夜,牛丟了兩頭。”
這一回,孟富連叫都叫不出聲,臉刷地蒼白,整個人癱在地上,嚇得放牛娃尖叫起來:“不好啦,老爺死在地上啦,不好啦,老爺死在地上啦……”這麼不懂事的小孩兒,把孟富氣的呀,嘴裡噴出一條血柱,立馬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孟豹押著長工們剛到村口,後頭追上一個家丁,大喊大叫:“少爺,你快回去,老爺死了。”
或許是懷疑吧,孟豹很平淡,一點也不驚慌,甚至眉頭不皺一下,慢悠悠地走回家。——對他來說,父親死了那才叫一個好呢,這樣就沒人束縛他管他,他愛怎樣就怎樣,萬貫家財任揮霍。
等孟豹回到屋裡,孟富已經緩過一口氣。
瞧見兒子回來,勉強撐起一口氣,孟富說道:“留一個人去地裡監視那些下等賤人,其他人去找牛,查死雞的事。哪個狗雜種,是吃了熊心豹膽,敢跑到孟家來裝神弄鬼,逮住了,誅他九族,燒他房子,扒他祖墳。”“去,兒子,你去警告村裡那些窮鬼,今天誰也不許出屋子,誰敢出屋子,當場打斷他雙腿。”
傻瓜也能聽出孟富這話是罵給下人聽的。
一個夜晚接連發生這兩樁事,孟富認定僅有三種可能:不是鬨鬼,就是內奸或者村裡的窮鬼乾的。
孟豹立馬差人去把兩個打手叫回,留一個去地裡監視長工乾活。
之後,父子倆兵分兩路:孟富帶上幾個家丁,四處搜尋牛的腳印,他偏不信那個邪,兩頭年丟失會不留下腳印,除非鬨鬼,被鬼抬走,否則,定然會留下牛腳印。孟豹則帶上兩個打手,每家每戶搜查、盤問,威逼……
很遺憾。
一天過去了,孟富、孟豹父子累得腰酸背痛、兩腿酸痛,連個蛛絲馬跡也沒發現,還真是鬨鬼啦。
鬨到第三天,這一對暴戾、跋扈、歹毒、殘忍父子才允許鄉親們走出屋裡,下地去乾活。
下午,郎中便悄悄趕往蘇溪村,孟富動靜鬨這麼大,他猜測十有八九是顏烏和牛犢子乾的,除了他們,沒人有那個氣魄和本事,他要把這個喜訊告訴忘年交——顏烏。
顏烏如今是住在牛犢子屋裡。——在全村人鼎力相助下,牛犢子蓋了一棟房子,小是小了點,但總算有自己的窩,娶了美囡不久,就生了個女兒,小夫妻倆還死皮賴臉硬要顏烏認他們女兒是義女。
與顏烏一照麵,迫不及待,郎中一個箭步上去,熊抱顏烏:“小賢弟,老朽想死你啦!”
“先生,晚輩想你想的更是徹夜難眠。前兩回本想前去拜訪你,又擔心給你惹禍,隻得放棄。”不是恭維的話,顏烏的確是想郎中,郎中曾經暗中相助這份情義,他一輩子銘記在心。
兩個人又寒喧了幾句,話題一轉,郎中欣喜道:“賢弟,你果然是個有勇有謀的異人。”說到這裡,指了指褲襠,郎中緊接著說道:“自從被你剪斷之後,孟富那個強盜、土匪、惡霸收斂了很多。大前天他瘋了,像瘋狗一樣在村裡到處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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