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昏暗。
薑老夫人一錘定了音。
白霜母子進入薑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薑雲庭跟著母親一起走出了福澤堂。
“母親。”
“許仁安到底是不是父親的兒子?”
他的眼睛裡像是一汪平靜的湖麵。
“若是了?”
“你希望母親如何做?”
崔婉怡其實有點迷茫的。
這段時間,她思考了很多。
那些陳年舊事,她忘的已經差不多了。
父親說過,這個世界上,愛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所以嫁到薑家,她從來沒有奢求能在薑德清的身上得到這些。
舉案齊眉,已經是她想象的最好的相處方式。
事實上,薑德清,這幾年確實也是這麼做的。
隻是在薑九笙被退親之後,他變了。
或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
隻是以前偽裝的比較好罷了。
婆母帶她回老家的那一路,她將與薑德清相識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個遍。
她甚至有種懷疑,當初薑德清的出現就是為了在等她。
那個時候的薑家已經接近日落西山的頹敗。
若不是因為雲妃當年在宴席上勾引裴知同,她也輪不到薑德清求娶。
陛下正值怒火之時。
順理成章的答應了薑德清的請求。
後來裴知同遠守東周,一晃已經這麼多年了。
女子這一生的價值,便是打理好內宅,讓男人能夠好好的在朝堂大展宏圖。
這是當年她出嫁時,母親說與她聽的。
這麼多年,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
隻是到頭來,她才突然發現。
薑家人壓根沒有拿她當自家人。
白霜她很在乎嗎?
她不在乎。
薑德清有姨娘,再納一個姨娘,也不過是多一口飯吃。
隻要崔府在一日,她的地位都不會有人撼動。
但是為了這樣一家人留在薑府真的值得嗎?
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事。
她按照母親的囑托,過完了前半生。
如果沒有這些意外,她或許還會繼續這樣過下去。
但是一想到那晚,薑德清說不如讓九笙去死的那句話。
崔婉怡依舊覺得可怕。
這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他在乎的隻有權利。
薑家到這一代,已經無爵位繼承了。
父親也多次告誡她,趕緊讓雲庭或者雲章頂上。
或許薑家還可以再輝煌一段時間。
雲庭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