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
羌人使者臉色微變,語氣也強硬了幾分:“這位首領可知,西海乃我燒當羌的聖湖!”
“再往南,便是我族的王帳和核心牧場!此路,斷不可借!”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西海,對燒當羌而言,不僅僅是一片水域,更是他們的信仰所在,是祖先的靈魂棲息之地。
讓漢軍從那裡通過,再深入南下,等同於讓他們在自己的心腹之地來去自如,這是任何一個燒當羌首領都無法容忍的。
顧衍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仿佛早已料到對方會如此回答。
他淡淡開口,聲音依舊平靜:“這麼說,貴部是不肯行這個方便了?”
羌人使者迎著顧衍那深邃的目光,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強自鎮定道:“並非不肯行方便,隻是將軍所選的道路,已觸及我族底線!”
“若首領願意繞道,可以從龍耆城這裡南下,我們首領與西部都尉相熟,可以放你們進入漢地!”
“或者你們從東麵北上,繞過西海,或許尚有商量餘地。但西海一線,絕無可能!”
龍耆城已經進入涼州金城郡。
顧衍就是不願意走漏消息,才奔襲數千裡,現在重新進入漢地,豈不是白跑了。
至於繞過西海,那將是一條極為漫長且艱苦的路線。
不管其中耗費的時間,還是艱辛的程度,都不是顧衍可以接受的。
顧衍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那弧度中,帶著一絲冷意。
……
迷當在王帳中焦躁地踱步。
帳外的風聲在他聽來,也像是催命的鼓點。
終於,派出去的使者非常狼狽的回來了。
他看上去很像在地上打了滾,原本華麗的袍服變得肮臟,變得皺巴巴。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甚至帶著幾分驚魂未定。
“王......”使者一進帳,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
“那夥人非常的無禮,不但羞辱了我,還執意要從西海過,還要南下!”
“什麼?!”迷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幾。
案幾上的粗陶酒碗都被震得跳了起來,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帳內的勇士們也都麵露怒容,紛紛按住了腰間的刀柄。
“詳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迷當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沉聲問道。
使者咽了口唾沫,艱難道:“小人首先問他們是什麼人?”
迷當瞪大眼睛連忙問道:“這夥人到底是什麼人?”
帳內的勇士們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他們說自己是秦胡人!”使者連忙開口說道。
“不過,我以前和秦胡人打過交道,看起來又不太像,但是,感覺也不是漢人!”
“秦胡人?”迷當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繼續說!”
“是!”使者繼續說道:“小人將王的意思轉達,言明西海是我族聖地,核心區域,絕不可過。”
“並且提出來可以幫助他們繞路,提供一些補償!”
”但那秦胡首領,聽完之後,隻是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