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淑回身,佯裝驚訝道:“莫非卓監令也有條件?”
“我話可說在前頭,太過分的條件我可幫不了你們……”
卓茂眼中閃過瞬間慌張,“不是,我隻是擔心子清受我連累。”
“他早年失去雙親,一步步走到今日不容易,如今為了我來到涼州,連自己的功名也不顧了……”
“如果他為我提了什麼過分的條件,請宋督察彆放在心上。我會擔起這一切是非罪責,隻求彆連累子清。”卓茂躬身拜禮,宋靈淑不開口他就不起身。
“你們師徒真有意思,他為了讓我保住你的功名,願意親自出來揭發郝大林。”宋靈淑露出微笑,眼中帶著一絲讚賞,“你不想再受郝大林脅迫,又願意出來承擔昔日的罪責……”
“兩年前大宛貢馬丟失,實際是……是因為我,盧監正不知真相,主動擔下責任,被聖上一通責罵,也斷了他的升遷之路……”卓茂每每想起這事,隻覺羞愧萬分。
萬幸盧紹承與聖上多少有點關係,並沒有被貶謫處罰。
他兩年來一直在逃避,恨不得忘記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為了不再受郝大林的脅迫,做下無法回頭的事,他甘願將自己關在大通河馬場。
宋靈淑微笑道:“我會好好考慮,該如何解決此事……你們且安心。”
……
俞友仁留在隴牧馬場,宋靈淑與陸元方先回了司牧監。
二人回來不到半個時辰,一道急切的馬蹄聲往司牧監而來。
荀晉顧不上拴馬,扔下馬繩就往裡跑。
為了等戴迅的消息,宋靈淑不敢在隴牧留太久,現下早已在廳內久候。
荀晉急得微微喘氣,回稟道:“戴迅帶著布防圖去了郝大林的府上,防衛所的人跟著來了涼州城,等他離開郝府,應該就會動手將人抓起來。”
“防衛所來的是何人?”
“許衛使親自來了,但他沒有去府衙……”
宋靈淑露出驚喜的笑,“太好了,我們馬上去涼州城找許恕。”
“我怕許怒不會同意將戴迅帶到司牧監……”陸元方躊躇不決,並未起身。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我還想知道他對湯刺史有什麼看法。”
她並不覺得許恕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湯思退安排戴迅進防衛所,他能忍這麼長時間,尋找到合適的契機才動手,是個心有城府之人。
再者,就算戴迅被湯思退帶走,她隻要率先抓住郝大林,也能搶到審問此案的先機。
陸元方思索片刻,點頭道:“那我們便去試探一番……”
宋靈淑突然想起什麼,目光看向旁邊的隨從,“黃隨使什麼時候離開司牧監?”
“兩個時辰前,宋督察與陸郎中前腳剛好,黃隨使就出了司牧監,看馬車方向,應該是去涼州城。”隨從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