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盧監正的為人大家都清楚,馬場出現馬瘟病大家都有責任,不能讓你一個人擔!”
洛桑大聲道:“我剛來司牧監的時候,就看著盧監正寧願拿出自己俸祿,也要醫治病馬,這次是他人故意陷害盧監正!”
其餘皆舉著手開口讚同,眼中流露出不忿。
見眾人皆出聲回護,盧紹承忙抬起袖子擦了淚,朝著眾人作揖:“司牧監自設立之初,就是為大虞培育戰馬,如今突厥人暗中買通司牧監牧馬役散播馬瘟病,而我這個監正非擔不知,還稀裡糊塗得成了他們的幫凶,差一點……就毀了兩個馬場幾萬匹馬。”
“我有愧於聖上的重托,也愧對諸位的信任……”
盧紹承哽咽住,擦淚朝眾人揮手:“司牧監交給諸位,我自能放心離去,告辭!”
眾人邊呼喊,追隨出了門。
宋靈淑見盧紹承腳步決然,卻比剛剛輕鬆了幾分,想他心中雖然不舍,也安心司牧監的將來。
大門外,
盧紹承上了馬車卻久久不願放下簾子,想再多看一眼司牧監的牌匾,牌匾下站滿了為他送行的昔日同僚。
將來司牧監的馬會越來越多,這就很好,他放心了……
陶安望著馬車遠去,依依不舍揮手。
俞友仁隻敢偷偷藏在角落,他見宋靈淑返回內堂,急忙跟了上去。
“請宋督察執行杖刑,盧監正已經離開,下一個就該到我了……”
宋靈淑意外地挑眉,心道:昨日還哭著求情,今日怎麼突然轉了性子,難不成終於知道自己對不起盧紹承了?
俞友仁似乎猜到宋靈淑在想什麼,臉上愧意漸深,立身揖首,“我承認,盧監正是受我蒙騙,才給了孫升下手的機會,他心裡是有司牧監……”
“那便好,來人,準備行刑!”
俞友仁被兩個差役按在條凳上,杖棍不斷落下,很快後背就沁出了血,他咬住衣袖發出悶悶的聲響。
五十杖後,條凳已經被血染紅,俞友仁像條死狗一樣倒在地上,往日跟在身邊人都不敢過來扶。
宋靈淑蹲下打量著他,“你應該明白,這五十仗總歸是免不了的……我能讓長公主留你一命,已經做到極限。”
“我……”俞友仁扯了扯嘴角,渾身疼得直呼哈喘氣,指甲已經摳出血,“我有事相求……”
“宋督察深得長公主信任……可惜卻是個女兒身,就算將來能入朝堂,也會受到其他人的排擠打壓……”
宋靈淑並未因這話不悅,微微挑眉,示意他接著說。
俞友仁繃緊臉,憋著一口氣說:“我……我雖然官至六品,不算什麼大才,混入官場也有十數年,想加入宋督察麾下,從此鞍前馬後,無所不從……”
宋靈淑在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甘,俞友仁這樣的人她沒見過,人雖然不算聰明,對功名利祿卻有著超乎常人的追求。
她當然知道俞友仁想求她什麼,隻要能為她所用,她不介意這人有野心。